康允泽身着一袭利落的皮甲劲装,墨发束于脑后,随风轻扬。他面前那匹高大健壮的骏马,通体毛色油亮,四蹄有力地刨着地面。
一片尘土飞扬之中,康允泽身姿敏捷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利落干脆。他双手紧握住缰绳,腰马合一,双腿轻夹马腹,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萧岭站在一侧,回想起捏着的那封家书心中只觉奇怪,国公府家的少爷怎么就孤身一人来了边疆?
还有他在战场上不顾死活地身先士卒,几乎让自己以为这小子是从哪来的亡命之徒。
他静看了一会儿,挥手叫来了个小兵:“去,把康营长叫来。”
手里拿着那封从京城寄来的书信,信纸是大伯父用惯的洒金花帘纸。
康允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知道自己在兖州,看见信中说母亲重病,康允泽也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竟然未起丝毫的波澜。
对于母亲,他的印象竟然模糊得描述不出一个具体的样子。
成天祈求神佛保佑的人也会重病,实在是讽刺。
“你竟然出身英国公府,允泽,你瞒得我好苦啊!”萧岭虽不对权贵趋炎附势,但骤闻自己麾下的小兵是将军后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同感情。
康允泽自知有苦难言,也不知从何开口,只低头苦笑。
萧岭见状眸子一转,也猜到了其中应当是另有隐情。他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反倒又说:“英国公府这封信直接寄去了郭将军手中,你的事将军知道,还亲自过问。既然是母亲重病,还是要回去一趟。拿下棉铃之后大军也要休整,快马来回耽误不了什么。”
康允泽闻言未语,只是眉头微微一皱。
他不知道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要是此时归京,难能保证像上次一般轻易逃出府。
“怎么?难道连亲娘病了也不愿回去?”萧岭是忠直孝顺之人,粗眉一竖,粗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