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晟点点头，仇恨已经使他成为彻底的战斗狂，从前那个有依靠无顾虑的大男孩变得不得不坚强起来了。唐世晟感到了一种陌生的孤独感。

目光一转，他看到冷斌出现在自己面前。

二者四目相对，许久没有说话。

“冷将军。”唐世晟最终打破了僵局。

“怎么样？唐世晟。”冷斌突然问道，“王雨杀死了沙浒，我们做到了。”

“你是来向我证明你做的没错，好让我不再恨你么。”唐世晟目不转睛地盯着冷斌，嗤笑一声。

冷斌摇摇头，抽了一下鼻子：“我早就不再怕多一个人恨我了，我只是想对你说，你的让步，还有马婧的牺牲，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唐世晟抿了抿嘴，回答：“你的选择并没错，但我的选择也并非不对。婧姐在我心里，大过这场战争的胜利。”

“是啊，失去了重要的人，赢了世界又如何。”冷斌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彩虹色的晚霞，“以前我也这么想，失去苏畅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曾经的抱负理想都统统化成灰，每天只能靠烟酒麻痹自己。”

唐世晟瞥了他一眼：“那你走出来还蛮快的。”

“因为我们就是做这份差事的。”冷斌苦笑道，“除去我和苏畅十几年的感情，我是这个国家的人，苏畅是翼团的队长。我的目标是为国家而定，苏畅也是在我手下扛起翼团大旗的人选，所以我在面对一项不属于她本职工作的任务时，我仍然选择将她推向深渊，最后导致她的永远离开……”

唐世晟看着冷斌，他是知道事情经过的人。

“苏畅牺牲时，她向我表露了多年以来未曾表达的内心情感，而我像个懦夫一样，给彼此留下了永远的遗憾。”冷斌说，“自那之后，我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就算能完成再多的任务，也换不回她。但是，后来我明白，我们就是做这个的，我是国家的人，就要承受为这个国家做事带来的损失，苏畅是特殊警察，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一切都是命运，比单选题还要难做，翼团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都在命运的长河里变成一颗璀璨的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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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陌雪儿情不自禁地酸了鼻子。

“我也只能继续前进，让他们的牺牲变得值得。”冷斌说。

不知何时，唐世晟低着头，肩膀已经在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