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内的地下拳击场馆永远爆满,没有什么比自己安全地看着他人流血更开心的了。
慈喜欢看黑拳的理由与他们不同,他就像读武侠小说那样,把自己的视角代入战斗者之中去,在两边的视角中来回切换,复盘推演每一次的攻防,但眼下他再无心力,只是焉耷耷地看着两人相互打出鼻血,退到线外喘气。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观众都很亢奋,更有甚者直接在慈的后面开始对练,起因只是因为一颗可乐星子掉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不过管他的,他们仅仅需要一个斗殴的理由。
慈看着两个已经精疲力尽的拳手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打斗没了一点热情,自己也无心幻想,弯腰走了。
我平时还会做什么?
慈突然不认识自己了,一旦他的脑子里不再想着奇的可爱,想着她亲吻着还有晨露的花朵,想着她对世间一切都包含着温柔,想象她与自己可以在一条无限的道路上走到天荒地老,他就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才恰当,吃饭睡觉都得一哆嗦,好像触犯了浪费时间的天条。
下属的劝告,丘比乐的鼓励,都是在大气之外的隐隐幻象,与这个叫慈·劳斯的人没有任何交集,他的生命都被奇掳走了,只要不是为了她而进行的行为,一切都没有意义。
从地下拳场出来,慈去了常去的酒庄,喝了两盘气息浓郁的好酒,他没醉,但也没清醒过来。
去吧,去找奇·菲尔德吧。
他肩膀上的天使和恶魔都这么说。
慈很容易听从了这个建议,放弃了重温很久没去的咖啡书店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再也无力抵抗了,慈·劳斯已经被牢牢系在奇的身上了。
他和奇还没认识多久,奇也没有展现出对他分外的偏爱,她对这个世界都有种不由分说的爱意,自己这样喜欢她,到底是为什么?
他说不上来,去翻翻爱情的诗集和歌,那些或死或活的作者告诉你爱不需要理由。
这样确实是个道理,但慈总不能在任务开始之前告诉自己的下属:“就照我说的做,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