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过来敲了敲演讲台的地面,示意可以准备开始了。
“哦,你一定是被我当时的表情吓坏了,那是我装出来的。洋·菲尔德在扑上来后几秒内就主动松手了,而且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这个时候我不穷追猛打,就算对不起我这么多年在这愚蠢政场内瞎混的经历。奇·菲尔德小姐实际上也没有死,我没有任何的破绽,虽然我确实得重新考虑和他们合作的事情……”
“那至少在演习的时候让我站在你的后面,不然我绝不同意你亲自参与。”
“看你喽,我与你搭建长期的雇佣关系就是为了让你我能形成一点点的默契,找到安全与冒险之间那条我偶尔会来回蹦哒的线。”
佣兵将双剑横提在手,站在距离德蒙多五米的地方,头盔上的胶布自己燃烧了起来,让他的感官得到全部的解放。
头盔下所隐藏的东西并不是德蒙多开玩笑时说的“造型诡异的人脸疮”,只是一个看着像很浮夸的大红色摩托头盔,整个头盔没有一点透气的地方,还和上身的装甲连在了一起。正面五官的位置有一片很大的五角星形状的黑单边玻璃,淡金色的纹理在周围勾勒。
助理举起了牌子,用很期待的眼神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德蒙多稍微回忆了一下他的演讲稿件,决定临时上些难度,场下的人员还处在“缓慢准备”的一阶段,而他直接从后半部分开始演讲。
“看看我们的周围!”
德蒙多高举双手,唾沫横飞,身上颓废的自厌气息一扫而散,他的眼中忽然就有了光,让所有人注目,有那么一瞬间,站在他身后的佣兵将德蒙多幻视为了一个怒吼的巨人。
“如果还有人质疑无限城的‘可能性’到底是指什么,如果还有人怀疑是谁在决定自己的命运,我想过去的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答复。”
“那三个月的连续答复,是由我们过去一年内执行的所有错误战略给出的,这情形在起源城内从没发生过,鲜红的血液从各个群体内溢出,新人类、旧人类、高级人类、吸血鬼、精灵、有智亡灵。这些所有为梦想为金钱为未来而来到无限城的生命,此刻用他们的身心用他们的灵魂发出了同样的诉求:我们需要更多的安全!”
群演们聚精会神地看着德蒙多的演讲,负责刺杀的人则慌了神,一动不动的群众成为他们快速变化阵型的最大阻碍,现在他们应该进入“各司其职”的环节,但是他们始终无法抢占到一线的位置,只有后备的狙击手成功到位,近距离的击枪手至少慢了三十秒,而术士能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成功施法又是一个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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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能把我们逼到什么程度,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给出一个答案!我们要说‘不’,我们要得到自己应得的安全,我们不要再用区块来区别安全待遇,我们更不要看到谁可以用金钱来找替死鬼,‘灾祸转移车险’应该被废除,一切的一切应该做出变革!”
德蒙多手舞足蹈,激扬愤慨,但他的心思依旧缜密冷静,用余光给所有人打分,分析着不足,思考着改进的策略。
为了不让刺杀演习彻底落空,德蒙多临时加了一段台词,讲述了一对年轻有为的演员夫妇如何死在吃夜宵的路上,他们的孩子被迫见证一切,在管家的照顾中渡过一个十分遗憾的童年。刺杀组终于赶上了进度,站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德蒙多就像一个天才般的指挥家,用演讲来操控着所有事务进程。
为了保密,正式的刺杀的进行绝对不会是这一批人,德蒙多是第一次遇见他们,但他能明白他们所有人的步调,并且做出合适的应对。
站在他背后的雇佣兵能从德蒙多的视角看着一切,因此明白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
德蒙多按照计划中的那样,假意挣脱了安保的阻拦,跳下了演讲台,在警戒线前激动地左右摇晃,手中的话筒计几乎就要塞到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