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笑了笑:“请师兄指点。”
天策笑道:“师弟,你已经着相了。不管你喝不喝酒,茶还是那杯茶。不管有没有雨,花也还是那朵花。”
沈颂道:“虽然茶还是那杯茶,到我嘴里已经变了;花还是那朵花,在我眼里已有所不同。”
天策悠悠道:“难道真的没有长就显不出短了吗,没有死就没有生的概念了吗?说到底只不过人的分别心罢了,无明妄动,才有了种种比较和区分。”
沈颂干咳两声:“掌门师兄学富五车,见解超然。但是师弟我只是喝口茶无心感慨而已,你不用对我讲这么深吧。”
“深?”天策哑然失笑道:“我这讲的十分浅了。你若是见到散财真人,那才叫烦呐,一个头变两个大不可。他对这方面的研究可算十分深刻了。”
沈颂真人讶然道:“散财真人?难怪!”
散财真人独立特行,在太玄派中声望不弱。若真论起辈分,比他们还高出了一辈。
散财真人最引人注目的一件事,就是在天经堂无日无夜抄经,抄了整整三百年。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此生止步鼎成之境,他却终于破关而出,问鼎凝实。
沈颂问道:“我听说散财真人现在好像是忘机山庄的执长。”
“是啊,好好的天经堂主他不干,偏偏跑过去和斩灵师制灵师搅合在一起。此老性情犹如赤子,旁人难以揣度。”
沈颂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丁冲往忘机山庄去了。这小子不会被散财真人给洗脑吧。”
天策微笑道:“如果是你,想洗脑也不成。散财真人心如赤子,丁冲却是货真价实的赤子。这两人相遇是上天的安排。”
沈颂一扬脖,饮茶如灌烈酒。天策看的眉头直皱。
“师兄有心了。只是连我都听不懂,丁冲又能懂什么。”
“至于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他的事了。”天策顿了顿:“以他的资质至少会比你强。”
沈颂面无表情:“师兄,你这茶叶也不咋地,不如扔了算了。”
蓝宇又塞住了耳朵,和司徒昭划拳玩的不亦乐乎。
至于其它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丁冲和散财真人的交谈。
散财真人喝酒吃菜怡然自得,丁冲却有些神不守舍了。散财真人的话像是一块石头砸进了心湖里激起了阵阵莲漪。听上去十分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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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向道而生,与道争锋’,这真是祖师当年留下来的话?”
“你在怀疑什么?”
丁冲想了想道:“总觉得似乎有些魔性难改。”
散财真人微笑道:“难得你敢质疑,至少我这傻徒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郑钱面色变了:“师尊,难道你会骗我?”
“当然不会。”
郑钱舒了一口气。
“这句话确实不是祖师留下来的。”
“啥?”郑钱惊了。
“但和祖师留下来的没有区别。”
郑钱懵了,丁冲轻咳一声:“前辈,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