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感受着后背的长刀所带来的凉意,这是哥哥送给他的礼物,而且据云叔叔所说,哥哥花了很大的心思。
他歪着头看向长刀,长刀被父亲注入了土行本源,已达二十斤重,刀柄处一丝丝黄色的土行本源正在向外散发游离,仿佛哥哥正在通过长刀看着他、“监督”着他,林鸿随之便将一切酸痛抛掷脑后,感觉身体又恢复了些许活力,咬了一大口干粮和牛肉,便沿着来时的路继续重复高强度的训练。
他看着大元峰上大部分地区都是白茫茫的,即使是高耸入云的百米大树也好像穿了白裙子般;想着负在背上,可能要在大元峰陪林鸿度过两年时间的白色长刀,发现这把长刀跟大元峰两者倒是有相同之处,从此之后这把刀便有了名字——白元。
但很奇怪的是,林鸿发现自己不像之前那么心怯了。当然他还是会抗拒这些,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可原来那种恨不得一眨眼就到山顶的念想,却倏然消失,反而隐隐有些迫不及待,仿佛前方隐藏着他追寻已久的答案。
父亲和云叔分别在看完林鸿的第一组、第二组训练后,便各自回家了,如果看到了林鸿的四组训练才开始折返的话,定会心疼不已;十五年前,哥哥林飞向父亲汇报初次训练强度,身穿十五斤铁甲,三组训练便开始折返,听哥哥说,那时父亲母亲便心疼的直说“细水长流,强度不要一上来就这么高”。
日落前,天边的火烧云照满了整个西边的边际,慢慢收敛起圣日光芒,也暗示着,将在一个半时辰后,天际归于黑暗。
最后一组训练终于做完,里衬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紧贴在皮肤上,林鸿将白元卸下、脱去衬衣,一阵寒风吹过,全身打了个冷颤,赶忙将常服套上。林鸿将剩下的干粮和牛肉吃完,稍稍有了些饱腹感,趁太阳还没落山,将一天的训练拉满,一路小跑回到了家中。
母亲早已为他准备了浴桶,里面水还是温的,他休息了片刻,待身上汗水凝成白渍才脱去身上衣物,从口袋中掏出登山路上顺便拔得几棵麸皮草,将其丢入浴桶中,还未褪去稚气的身体因坐了一会儿竟开始酸疼了起来,仿佛时间放慢了一般,艰难的钻入浴桶中。
母亲的食指伸入水中,瞬息间,浴桶中的水翻滚了起来,但他切身感觉到水温远远没有达到沸点,只是稍微加热了些,他发红的肌肤感受着水在桶中翻滚,一阵阵水下暗流在林鸿的身体表面流淌,轻柔地就像是小时母亲拍打的双手,具有催人入睡的魔力。
久之,林鸿的双眼和脑袋慢慢的耷拉了下来,还未等林鸿完全合上双眼,皮肤就传来了阵阵疼痛,仿佛是针扎一般,又仿佛是烈焰灼烧一般。
“嗯......”不时地从林鸿紧闭的双唇间发出吃痛的声音,母亲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心疼与担忧,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林鸿额头上的水珠“鸿儿,吃痛嘛?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已经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