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茗捧着毛毯,跑到庄主所在的地方敲着门。
门外是寒风,门内更甚。
门“吱呀呀”地被推开,本是单薄的门现在却显得格外厚重,这木门被屋内加上了不可有的重量。门被推开一个缝,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口却涌出大量寒气,胡茗抖着身体也扯着门。
“庄主,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啊,怎么这么难拉啊!”
忽然寒气凝住,顺着单一的方向推着门,接着又像是一双大手将门扯开了。
庄主全身带着冰霜,身上唯一用来取暖的袍子这时显得比冰霜还要冷,庄主也顺着这股寒气冷冷地说着:“那些客人呢?”
胡茗没见过庄主这般无神又冷的眼神,先是递出手里的被子,接着又小心翼翼道:“庄主,你先披上吧,我先去叫柴房温些热水。”
庄主也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顿时也想不起平时的那股虚假的温柔,仍是冷冷地说着自认为温柔的话:“茗儿,这关乎我庄的大事,你先去请那些客人吧……就在岸边设宴吧。”
见胡茗跑去,庄主才机械地脱下身上的袍子,披上这破旧但厚重的被子,偏白的,和庄主很不适应,脸上、裸脚好像是白得没有了血色,但看嘴唇就像是已死之人,是殷红,接着掏出干湿的口脂,刚拿出来也只有一小块是湿的,抿着,嘴唇上也只有一小块染红了。光脚在木板上走着,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唐寒窗裹起被子,觉得重重的,轻轻地挑开一看,卫姨正趴在自己的身上,乖乖的,才发现卫姨占了全部的被子,昨晚唐寒窗也只能用卫姨捂暖的身体来取热。
外面是走动的声音,脚步不停的,凭着声音都能听到有几块木板没有钉紧,发出“嘎吱”的声音,唐寒窗顺势将卫姨拉近些,双手抱住,不料却惊醒了卫姨。
卫姨咂了咂嘴,哼哼道:“你怎么把我拉得这么近?小寒窗,你是想干嘛啊?”,又怕冷似的将双手揣进了唐寒窗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