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府的马车向来精致,就连里面放着的香炉用的都是皇上赏赐的龙涎香,整个车内暖洋洋的。

苏酥靠在那铺着毛茸茸貂皮的榻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

当年她还是相府里最不受宠的庶女,地位就比府中的大丫鬟好一点,但与下人没有什么区别。

陆牧之是受邀与相爷谈论的新状元郎,年轻气盛,前途无量。

偏生,那天他堵在她的跟前,眉眼里带着她不理解的深意,沉声道:“你想要荣华富贵?那你愿意付出一切吗?”

苏酥那双杏眼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他,并不明白他说的含义和代价。

但荣华富贵,她自然是想的,这苦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他似乎从她眼里看出了答案,如同他来的莫名其妙般,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不曾想,第三天。

她就坐在喜红的轿子里,慢慢的摇晃着出了那困了她十五年的后宅,晕晕乎乎的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成了陆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新婚的夜里。

他说:“除去周公之礼,我可以给你无尽的荣华富贵,让你一辈子安康无忧。”

“同理,陆侯府需要一个上得来台面的世子夫人、一个乖顺听话、管理府邸的儿媳。”

苏酥听到这个话,藏起眉眼间尽是笑盈盈的星光,乖顺听话:“是,夫君。”

这一叫就是三年,陆牧之是个言出纪随的人。

在陆侯府的三年足够将她养出贵族的阔气毛病,衣食住行样样都是精致奢靡的。

在这硕大的陆侯府里,她除了警惕林氏外,任何人都要乖乖叫她一声世子夫人。

她也靠着在相府多年的“教导”,将这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留下差错。

——

铛铛铛——

马车轻轻的晃动,挂在四角的铃铛响起。

苏酥从梦中悠悠转醒,就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

她撩开窗帘往外看,到处一片荒芜看样子不像是京城会有的地方,反倒是京城以北的蛮荒之地。

她这是睡了多久,竟无声无息被送到这里来了。

“夫人,请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