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哥仨不是盛家血脉,不能用“子”排辈,但是他们是五叔的养子,按辈分,是子兰的兄弟伍,四舍五入的,盛牧就是他的堂弟,况且,刚才在马车上,盛飞给他分好吃的糖果,盛牧让他和小猴子玩,婶婶对他也和气,他自觉,应该有做兄长的姿态,既是兄长,自然要站在弟弟们前面,面对麻烦。
不过,他个子不高,十岁了,比七岁的盛牧也高不了多少,且很瘦弱,胳膊腿像是麻杆,站在盛牧身边,还未开口,便被那丫头嘲笑:“哪里来的烧柴棍?滚一边去!小子!把猴子交出来!”
司曼婷嘴里的烧柴棍是骂盛子兰的,后面一句让交出小猴子,是冲着盛子兰身边的盛牧说的!
莫珍珠不悦:“你这小姑娘,嘴里怎么这么不讲究?这里是京都,是有律法的地界,您若是喜欢猴子,大街去看看,自然有卖的!我们这个不卖,您就别想着了!”
对一个小丫头如此客气,莫珍珠自觉,也很忍耐了!
陈氏不想惹麻烦,况且她看得出来,这丫头身边仆从十几个,不是泛泛之辈,而自己人这边,她实在不觉得一只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想息事宁人,上来几步,劝盛牧:“一只猴子罢了,你给了她,回头你自己再买,也可以的!你懂点事,别给你母亲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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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三个养子,都非盛家血脉,将来若是她的庶子过继给将军府,这三个人在她眼里,那就是她庶子手里使唤的人,她是把盛牧几人,当做将军府的下人来看待的!
她对自己屋里的庶子也不甚喜欢,但是,再怎么样,庶子总是盛家人,这几个,算是怎么回事?
陈氏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显出嫌弃之意。
被陈氏这么一说,盛牧当即就恼了,盛飞看盛牧的神情,赶紧拉拉盛牧的袖子,他有点犯难,为了一只猴子给母亲惹麻烦,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这猴子说到底是母亲的,如何处置,其实应该看母亲的意思。
盛牧也立时察觉到二哥的意思,便抬头看向母亲,眼中说不来是什么意味,苏氏到底不是把他们养大的父亲,会在外人面前护着他们吗?
苏陌心中,凡是将军府的,都是自己人,便是吃里扒外的檀香,偷偷往外传递消息的春熙,她都只是冷处理,要不要处置和收拾,都看白翼和盛淮安的意思。
所以,她是定要护着盛牧的。
轻轻一笑,苏陌对着小丫头说:“这位大小姐,我家孩子脾气古怪,这个猴子是自幼陪着他长大的,每日里不抱着这猴子他都睡不好觉,您若是喜欢猴子,不如这样,我给您一锭银子,您遣人出去看看,这条街热闹的很,光是耍猴的就不下三个,您不如出去买几只,如何?”
说着,她朝着盛牧使了使眼色。
盛牧会意,抱着小猴子,往人群中躲。
司曼婷个子和盛飞差不多,看样子,似乎应该有十三四岁,一张脸可是粗糙的很,且脸蛋上带着红血丝的,这种样貌,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跑着玩,且应该是生长在环境比较恶劣的地方,所以,人也就比较糙: “这位夫人,本小姐原本也看不上这只畜生,但是你们不卖,我还偏就要得到它!哪怕是拿来煮吃了,本小姐也要定了!”
这话说的,太不讲理!
苏陌皱了眉头,不喜:“这猴子在我们家人眼里,是个宝贝,我们一来不会把它当做一只畜生对待,二来,定然不会让人把它煮来吃,小姐,您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司曼婷本性娇蛮,在她父王的封地上,被人恭维奉承惯了,向来无法无天惯了。
况且, 她父王身边虽然侍妾多,但是那么多侍妾,她父王膝下就她这一个女儿,没有第二个孩子,所以 在雍州,她父王母妃对她都让着几分,虽然来京都时她父王母妃一再交代她京都遍地是皇亲贵胄朝廷要员,要她事事谨慎 ,不可张扬,但她哪里知道何为张扬?
她觉得,她愿意拿银子买猴子,就是很讲理了!
她心中哪里想得到,她要的东西,付了银子,还敢有人不卖给她?
神情倨傲,态度强硬:“若是今日得不到这个小猴子,本小姐也会睡不好觉的! 一锭银子不够,那就两锭,三锭,说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能卖这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