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手隔着时空与凌漪交握的瞬间，面前的一切幻象消失，只剩下了眼前破败而真实的场景。

远处的灯光让凌漪眯起了眼睛，她站在破旧的小楼中，凝视着外面的偶尔驶过的车辆。

而那些人，似乎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身后人抱住她的腰肢，贪婪而温柔的吻着她的侧脸：“我送你离开这。”

手腕被抓住，陈述听到凌漪开口：“那你呢？”

陈述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在离开了这方小小的世界后，凌漪是否还会接受这样一个不堪的他。

与其今后渐行渐远，他宁愿留在这美好梦境中，回忆着过往。

“你要我独自离开，展开新的生活。”身后气息逐渐落寞，凌漪却恍若未觉：“有新的朋友、新的爱人，我会……”

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让她没说完这些。

“别说了，好吗？”陈述银瞳不平静的波动，可声音却温柔无比。

在离别的最后一秒，他不想在她面前展现丑陋的一面。

一想到今后她会将温柔的目光投在别人的身上，陈述就嫉妒的想杀人。

可到那时，他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真的不和我一起离开吗？”轻轻覆上那紧绷的手臂，凌漪语气轻松。

陈述愣了下，半晌不知说什么。

“不想我去看别人就阻止我，不想我去爱别人就占有我，不想让我独自离开就和我一起走。”她终于回眸，对上了陈述的银瞳：“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眼前人狼狈的避开了她的目光，其中是显而易见的自卑。

他自卑什么呢？

自卑于这间小楼中所发生的一切，还是自卑于过去的种种丑恶？

也许凌漪是个卫道士，她会因为爱人的种种恶行而痛苦不甘，产生远离他的想法。

可她是吗？

凌漪指腹缓缓摩挲着他的鬓角：“给你一次机会，该怎么和我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