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能创造出比粮饷更多价值的兵卒,竟愣生生的被几个蠢货给浪费掉了。
他们不死,不足以弥补遗憾。
“我也讨厌。”萧遥此刻,眼睛都气红了。
在凌漪回来之前,萧遥不敢打草惊蛇,他怕那些家伙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反了。
到时候御前军没有主将,一一又在外面,情况将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只浅浅的查了一点将领们的家资问题,并未深入军营探查。
彼时那些触目惊心的情况,在如今这些枯瘦兵卒们的对比下,简直不值一提。
这是萧家的天下,还是姓孙的天下?
这是父皇的兵,还是这些人的私兵?
这是海晏河清的本朝,还是昏聩的前朝?
萧遥想到在书房读书时候太傅们向他描绘的前朝惨状,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冷。
若是边军都是这样,本朝又能维持多久?
他祖父,不正是因为无饷而反吗?
谁敢说,如今这些兵卒们中,就没有另一个他的祖父呢?
那些兵卒们举报上官时的眸光,让他的心中发颤。
若是没有一一,若是没有举报的渠道,这些人又会怎么样?
生在锦衣玉食中的皇子,第一回察觉到了民生艰难,也第一次察觉到民意的恐怖。
学会敬畏,这是人工智能教给活在姜饼屋中小皇子的第一课。
“狗东西!”恰巧孙文书巡营一圈回来,萧遥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来回翻滚!
凌漪笑着握住他的手:“何苦因为外人生气,你有你该做的事情。”
萧遥重重点头:“我得将这事情整理成册,立刻发往京城!”
当第二批整整一马车的罪证摇摇晃晃走向京城的时候,萧遥的第一份奏报已经到了。
“放肆,荒唐!”暖阁之中,皇帝摔了跟了他十几年的镇纸。
自从入冬后,他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连出宫过冬都经不起舟车劳顿,只能在暖阁之中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