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漪负手而立,抬头看了阴沉沉的天空半晌,开口:“随他们去吧。”
“自今日起,王府上下戒严,所有侍从出门必须三人一组,惹事者发回宫中。”
关于皇位,多惨烈的争斗都与瑞王府无关。
凌漪只想给睡在卧房中的人一片小小的、安宁的天。
可身在岸边,又哪有不湿了鞋子的事情呢?
七五之争在上位者有意纵容下,愈演愈烈。
今日你家参了我贪污,明日我家参了你不敬,后日又是彼此互参一本街头纵马。
当双方露出彼此的狰狞面目时,刀刀见血的架势也与街头混混打架一般无二。
在这两方势力杀红眼之时,其他皇子们默契的停下了斗争,静待输赢、
或许他们等的也不是输赢,而是坐在皇位上那老者对于这场争斗的态度。
又或者,这一场争斗本就不是七五所愿,先被推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手下势力太弱,心又不够狠,故而才被推出来试箭。
萧献府中,他悠闲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含笑道:“早知会斗到这程度,那位修堤的也许恨不得自己死在被参的那一日。”
在他对面,是手持黑子的清溪。
她白皙的指尖夹着黑色棋子,越发显得柔弱纤细,还带上了几分才女的书卷气。
在王府的这段日子中,她过得很好。
民间再怎么供养,也是不如王府中的骄奢淫逸。
她用的贡缎,吃的是贡品,便是头上的玉簪也是千里迢迢押运到京城的好货。
这些是在民间时她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在纸醉金迷中,她便越发觉得自己过去做得对了。
于是,那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京城前来找她的老者,就被萧献关到了王府中的私牢中严加审讯。
这样一枚出其不意的棋子,在决胜的时候或许能断了对方的大龙。
“当务之急便是从他口中撬出其他余孽的信息。”萧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爱妾:“若是事成,你我再无虑。”
等知道清溪身世的人都死了,清溪的身份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清溪听着那余孽二字,心中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轻笑颔首:“王爷放心,他会听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