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服透明的面罩后，严乐然的面色早已惨白一片。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在墙头上大发神威的女人，盯着她那张化成灰自己都不会不认识的脸。

她怎么会在这里杀丧尸？她不是已经成为丧尸了吗？

那天早上，她明明看到她毫无理智的丧尸模样，明明看到了她手腕上那让人恶心的牙印。

她该成为了丧尸才对，怎么会站在人类这边跟着人类屠杀丧尸？

严乐然心中一片冰凉，心中无数纷杂的念头几乎让她瘫坐在地上。

凌漪没有死。

所有念头，在最后汇聚成了这一句话。

又转换为另一句话——她完了。

她曾经撺掇谈学博将她推进丧尸中，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死前看着自己两人时那让人恐惧的视线。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严乐然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

可怎么会有机会呢？

她该已经成为丧尸了吗？

“不可能……”她喃喃开口，牙齿几乎咬破了唇。

“什么不可能？”队长通过队内语音，不解发问。

严乐然死死的咬着牙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凌漪，没有回答队长的话。

她想从凌漪身上看出被控制的迹象，也许是教授的实验出了新的成果，做出了能让人类控制丧尸的伟大发明呢？

这样，才能解释一个发了疯的丧尸为什么会不攻击人类。

可……从没有丧尸拥有异能。

绝望在心中滋生，严乐然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凌漪没死，她回来了。

她会复仇吗？

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远处的战斗第二次结束。

奚骋跳下墙头的时候，凌漪的目光也不偏不倚的转了过来。

严乐然能感受到，那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