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感叹凌漪的奇思妙想之时,山下的战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高高的扬起前蹄,几乎将身上的骑手给摔下去。
本来有序的队伍,更是在这慌乱中变得松懈不堪,不知多少骑手匆忙之下被战马甩下身,成了肉泥。
陶平恬面色阴沉的安抚住自己的战马,他看着高空中不断飞来的箭矢和不明的武器,咬牙道:“去,将那几个点给我拔了!”
手下一个偏将听命,匆匆朝着山上而去。
然而天黑路差,等他终于带着先锋营到达战场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没了人,只有几个不好运走的投石机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嘲笑着他们。
陶平恬得了人去山空的消息后,心中大骂薛镇小儿阴险。
一句话还没骂完,身后就有传令兵传来消息,在他们身后出现两股队伍,不断突袭着他们尾部,若是前军再不向前,可能出现内乱踩踏。
陶平恬闻言,闭了闭眼睛,抬手:“前进!”
本来是一场九成把握的袭营,到现在却成了这模样。
陶平恬心中不妙的感觉越发的严重,他此刻已经怀疑起了之前那些事情是薛镇给他下得套了。
他们今日的袭营,就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这种想法,他非但不能表露出来,还要慨然大笑道:“薛镇小儿正面打不过我们,只能用这些小手段!”
“待到本王擒住了他,定要将他的头挂在城墙上三月才解恨!”
他的言语安抚了下属,队伍继续前进。
前路上依旧坎坷,即便陶平恬有先见之明的派出卫兵拔出薛镇留下的钉子,却还是在不查之中被弄了三次。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来气势汹汹的南军在几次骚扰下,旺盛的战意被消磨不少,待到见到薛镇的时候,竟是有些疲惫之态。
而薛镇,却是领着他的兵卒在大营之外,以逸待劳的等着陶平恬的到来。
这样的场景,让陶平恬想到这场战争的初始。
彼时他也是如此悠哉的等着薛镇,看他带着兵卒迎战的狼狈不堪。
如今不过月余时间,敌我事态竟然天翻地覆,如今狼狈的成了他!
陶平恬心中发沉,难道今日此处就是他的败兵之地了吗?
“薛镇小儿,你我且光明正大的战过一场,行如此诡秘之事算什么大丈夫?”
随着他的声音,身后兵卒的呼和之声传遍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