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看这女人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今晚就吃个便饭,嗯?”油腻的又调了句情,闻兆示意他的新司机送凌漪回去。
便饭吃了一顿又顿,凌漪医学院都进了,有贼心没贼胆男人的进度还仅仅停留在搂脖抱腰上。
虽然外界已经将他们的消息传得风风雨雨,甚至凌正泰都被闻兆骂走一次,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纯洁的如同白开水。
小主,
关系纯洁成这样,让凌漪都不好意思邀请他回家给凌正泰演一出“三十天河西三十天河东,莫欺少女穷”了。
现在闻兆再过来,凌漪连恐惧都懒得装了,给他一个眼神就让他一边玩去,自己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什么。
因着是闻大公子介绍过去的,凌漪在同德医学院上有不少特权。
课是不上的,人是不见人影的,但实验室是要霸占的。
刚开始老师还出于职业道德关心她,等到后来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只给她一间实验室让她自己玩。
至于为什么是玩呢?
在实验室炖汤,玩扫把,切水果,不是玩还是什么?
听说这家伙还整了棉籽饼,咋的想在实验室里喂猪啊!
忙着从各类环境中提取盘尼西林的凌漪偶尔听到这些议论,都是不在意一笑,然后依旧我行我素。
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不让她少块肉就行。
暗自关注他许久的闻兆,也是被她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试过开锁潜入实验室,却见她每一个培养皿甚至是实验材料上都做了精密到无法破解的标志,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含恨放弃。
不过,他心中却隐约有了想法,这女人应该是在研究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能会从肉汤里提取出来?
透过狙击镜看着从码头下来,被层层保护一个男人,闻兆微微眯起眼睛。
此人也曾是同志,却在被捕后变节,一人出卖近三十名同志,使得战线上受到极大损失。
今日,闻兆受命来锄奸。
砰!
码头上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凌漪的实验室中也有数瓶白色粉末出现在小小的玻璃瓶中。
在这个每毫升只有50个单位的年代,凌漪实验室制取了4000单位每毫升的盘尼西林,虽然比后世10万的实验室单位差之远矣,却也甩了其他人八百条街。
最主要的是,她总结了全套的实验室盘尼西林制备方法,甚至推算出了一套符合现在国内工业程度,原理上不可能出错的工业制备方法,将国内抗生素的研制推向了一个绝高的地位。
凌漪发誓,如果存在她脑中的东西被任何一方人知道,她要么会死,要么会当成宝贝软禁起来。
当然,有一方是不一样的……
凌漪弹了弹这玻璃瓶子,觉得自己钓鱼的业务可以正式展开了。
可是,鱼呢?
第一天没来,第二天吃个饭就走了,第三天就更是露了个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车子停在门外。
凌漪惆怅的看着漆黑的夜色,觉得闻兆是不是太信任她了?
这种鬼祟行为,她找个东瀛人一举报,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信任?
有点吧,但不多。
闻兆只是知道,凌漪这个同样有秘密的女人,不会轻易暴露他的异常。
他压下不知是经过相处产生的还是本能就有的信任,推开了一间小诊所的门。
“怎么样了?”望着床上烧得陷入昏迷之人,他低声发问。
那日的刺杀极为成功,叛徒当场死亡,也接应到了一对前来沪城求医的“兄弟”。
那兄弟正是在后方游击的同志,受伤的那位同志乃是一位团长,因为掩护被扫荡村子的妇孺而负伤。
彼时后方医疗资源不足,他没来得及医治,将伤口拖到了发炎的程度。
鉴于这位同志的重要作用和伤势严重程度,后方冒险将他送来了沪城治疗。
闻兆准备好了贵如黄金的磺胺备着,却不想这位同志太过倒霉,竟然磺胺过敏,只注射了一点就险些没了命,急救了几次才抢救回来,非但没有被治好,反倒是性命堪忧。
照料那位同志的护士无奈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炎症再得不到控制,他都等不到自己被烧傻的那一天。”
闻兆咬紧牙关,感受到了无力的滋味。
他能做的都做了,可……为之奈何。
那护士看出他难过,不由叹了一声:“真的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