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阳端着酒杯的手一抖，没好气的道：“你做什么悄无声息的吓人！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啦！”

凌漪轻轻开口：“问你话呢。”

能是为什么回来？当然是父亲无力再支付生活费，他在外面找不到体面工作，又不肯洗盘子，穷得待不下去了！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是不能直说的。

扯了扯领结，于正阳昂首挺胸：“自然是为了改变这落后贫穷的国家，只有全面向西方学习，才有破除封建陋俗国家弊病的可能！”

那脖子扬到天上的模样，仿佛他就是这个国家的救世主一般。

凌漪扯了扯唇角：“那你我婚约算不算是封建陋俗中的一环？”

于正阳不假思索：“当然，包办婚姻是不对的，是违背人类情感的，是破坏婚姻神圣的，在外国根本不会有这样腐朽的事情发生！”

提起他的外国，于正阳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声音慷慨激昂。

凌漪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接发问：“那你为什么不和家中抗议，取消婚约去追寻你的进步呢？”

和凌家大小姨太太十几个，儿女数量众多，各个都没话语权不同。

于家只有于正阳一个男丁，他说的的话，于老板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凌漪相信，若是他执意不要这个婚约，于老板无论如何也会退婚的。

于正阳面色一滞，非但没有顺着凌漪的口风退亲，反倒是义正言辞起来：“凌小姐等我许久，浪费大好年华，于某怎敢辜负？”

而且，肯与人自由恋爱的进步女子虽说火辣带劲儿，却不是能容人的性格，他可不想闹得后宅不宁。

凌漪这传统女子虽说无趣古板、有些带不出手，可却是打理后宅的最好人手。

至于社交？大不了他婚后纳几个漂亮、长袖善舞的姨太太就是！

所谓的不愿成婚，也不过是于正阳拿捏凌家和凌漪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