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空气中夹杂着果香,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她顿时来了兴致,中途改道,命车夫把车赶到泠河边上。
车夫刚刚把马车停稳,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拉拉扯扯。
宋谨央听到声音,掀开车帘向外看去,眸光倏然一暗。
是他?!
崔蕴秋紧赶慢赶,赶到泠河边。
上次卫秉邀请他们,因事中途散席。
今日,他作东复请。
他们几个见他二话不说搬出宅子,颇有君子风范,相信他是受其母的欺瞒,并非有意为之。
因此都生了相交之心,爽快地应邀。
他今日到得晚。
临出门时,叔父派人传话,耽误了不少时辰。
所以他一到约定地点,便看见卫秉笑吟吟地站在船上冲他招手,催他上船。
他正想疾步上前,不料边上突然冲出一人,拉住他衣袖不松手。
崔蕴秋吓了一大跳。
他素来性格温顺,与人为善,今日却有些发急,口气生硬了不少。
“哪来的莽夫,还不快松手。”
对方是位老翁,力气竟然奇大无比,死不撒手。
“少爷,老奴是江州人氏,是崔首辅老家下人,与您同宗……”
崔蕴秋心里虽然急,但听到他提到叔父,却不得不耐下性子问话。
“江州哪里人士?”
“江州庆丰!老奴崔尔,排行第二,名字还是首辅起的。他说二字不好听,为我取了‘而’字……”
崔蕴秋摇摇头。
“不对,我叔父是江州庆宇人士!你认错人了!”
卫秉不断催他上船。
“崔兄,快些上船,咱们已耽误不少时辰了,清月酒铺的酒快被抢完了。”
清月酒铺便是宋谨央名下的酒庄,每日在泠河上卖十船酒。
多一坛都不卖。
泠河上多少来往客人,每日都不够卖。
想要买到清月酒,必须起个大早。
崔蕴秋大急,火急火燎地想摆脱老头的纠缠。
可对方就是不依不饶。
“少爷,首辅府我进不去,门口的下人见了我就赶。老奴实在没法,日日等在门口。
今日听到管家同旁人说,有事到您府上一趟。老奴灵机一动,立刻跟上。
听周围人议论,说您是首辅的侄子,想来定然能为老奴带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