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阴邪,唯有阿落在时才会安分些。”
音玦往眼前之人身上注入灵力,若风头顶上的魔剑剑鞘正在剧烈的颤动,肉眼可见地暴躁。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不断地从若风身上抽丝剥茧般涌向剑鞘,若风一向苍白的脸色,也终于红润了几分。
“其实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魔剑的阴寒之力,你的血也不能压制那幽冥瞳。”魔剑自然能感受得到魔神的幽冥瞳的气息。
若风脸色苍白,还是点了点头:“都是注定要承受的。”
音玦加大了灵力的传输,几百年的魔气侵蚀,几百年的阴寒折磨,终于要结束了。
.......
剑岭入口处,聚集了许多弟子,他们面容悲怆,安静地低头站着。思过崖下的衣冠冢,又多了几座墓碑。
“师兄师姐们,我们回家了。”弟子们都倒下一杯酒,举杯祭奠着远去的家人。
阳光倾泻而下照耀在那些墓碑上,很是温暖。
“走吧。”该回去了,帝笙落带头,众人纷纷返回。
只要有人还记得,那么那些人并没有真正地远去。
众人走后,徒留一人在那。潇湘仔细擦去了墓碑上的尘土,再放上了一束红色的蔷薇花。
“好久不见,大小姐。”潇湘坐下来,背靠在墓碑的另一边,仿佛在和一人背靠背坐着。
潇湘喝着酒,任凭桃花瓣落在白色的衣袖上,与墓碑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良久之后,他慢慢起身,踏着夕阳缓缓离去。
刚擦干净的墓碑上又飘落了几朵花瓣,像开在墓碑上的鲜花。
剑道阵寂夜轩的门外,大长老含笑用力拍了拍潇湘的肩膀,拍的潇湘差点咳出来。
“回来了,不走了?”
潇湘笑了笑:“回来了,不走了。”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他是潇湘,是极光宗的大师兄,他应该要真正地扛起责任了不再逃避了。
丹云门。
“月白啊,你真的要去剑岭取剑?”羽卿不确定地问。
宁月白点头:“徒儿从这一路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救人的方法不一定就是治病救人,若是可以,徒儿想重拾剑道。”
羽卿道:“天生剑骨,本该就是习剑的好苗子,着实不该在丹云门里蒙蔽生尘。”
宁月白着急解释:“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羽卿大笑起来,“去拿吧,它估计等了你很久了。”
“谢谢师父!”宁月白行礼之后,步伐轻快地走出了丹云门。
羽卿望着宁月白的背影,想起他刚遇见宁月白的情形。
那时他和若风一道下山,若风收到故人的消息前往了遥河镇,而他则去了中央域的皇朝,中央域的皇帝帝焕突遭恶疾,皇朝的国师给音玦托了口信,他应了音玦的请求,为帝焕拿去丹药。
他送完药之后,便想在京城走一走,于是变幻成了普通百姓的样子。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正好看见一群年纪稍大点的孩子正在围殴着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孩。
“讨到了好东西为什么不上交?”
一个孩子恶狠狠地抢走男孩碗里的硬馒头,顺带将男孩一脚踢翻。
男孩瘦弱无比,却没吭声,只是低着头,窝在墙角的阴影里,在朦胧月色下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