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笑容略带苦涩。

“赢了就赢了，你别嘲讽我了。”

发丝有些凌乱的散落下来，倒多了几分凄凉。

耸了耸肩，千尘嘴角含笑，不以为然。

“正常走个形式，别在意。”

闻言，雷凌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你呀，你呀！真是的，算了，就这样吧！之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管了。”

“我累了，想睡一觉，前半生我只知道一味的修炼，根本没有体会到人生的乐趣，到死的时候才明白呀！”

雷凌望着只有小时候才见过一面的蔚蓝天空，不无感慨的说道。

半晌，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少年身上。

“你刚才那最后一招真的很不错，至少让我在最后感受到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雷凌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逐渐消失的身形，从脚底开始，他的身上不断有光点飘飞。

不用想，那就是生命即将终结的晨辉。

神尘印未必只能是依靠强大的攻击力来毁灭别人，也是净化一个人的最好招式。

与其说是净化，不如说是一次洗礼，使灵魂和肉身回归纯净的状态融入这方天地，进入轮回。

虽然最后的结局都是杀死对方，但笑着死亡和痛苦的死亡，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都到最后了，我特别想问问你有没有当过宗主而后悔过？”

雷凌身躯上隐隐有光辉升腾，而光芒彻底覆盖的位置正逐渐消失，不过片刻，下半身到膝盖的地方已经化为金色光点消失殆尽，而余晖正不断向上蔓延，到显得格外美丽，如夜晚丛林的萤火。

“哼，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事情，这条命是我自己选的，宗门的张扬跋扈，弟子心中的小九九，我也都知道。”

“我好歹也是个半神强者，一派宗主，明辨是非还是懂的。”

“反倒是你，我总感觉不像个人类，不过无所谓了，你只不过是离死亡慢一点罢了。”

雷凌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速度之快，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这个动作仿佛卸去了自己身上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