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堂真的存在,那么它一定是空荡荡的模样。一切物质由天地而生,一切概念皆由人定,天地本是无瑕,却因万般概念而失去本色,如果天堂这一概念真的圣洁,那么这份圣洁之中纵有万般,也绝对不会有人的存在,或者说...未曾沾染人类的地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堂。今日就让我在此,塑造出一片真正意义上的天堂,也让我...亲手送你们前往...你们想要到达的远方。”
风铃话音一落,即在八方不解的目光下挥拳震袖,亦在拳出一瞬,即将身前那罪孽弃子的头颅击破,且使其身躯化作烟尘消散于天地。
看似简单的一拳,看似简单的举动,却也不似人们想象中那般简单,例如说...在罪孽弃子消散的一瞬,天地之间、碧霄山上,所有罪孽弃子的身影,皆是破碎成尘、消散不见。
仅是一击,破敌百万,虽不符实,但也的确达成了近乎百万的壮举。
仅是一击,便惊呆了八方衙役、修士,亦是让山顶的蓬门、霖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在一击过后,风铃也是不曾在意八方那震惊的目光,而是缓步走上了通往山巅的宽广阶梯,头颅微扬,目中倒映,唯有山巅柴门。
“这是怎样的灵力特性...”霖安位处山巅,对着山脚阶梯之上的风铃瞧看而去。
问题没有答案,一旁的蓬门不会知道,山体之上的众多衙役、修士也不会知道,毕竟修士的灵力特性素来是秘密,若是公布于人,即是丢掉了半条性命。
但风铃自己却知,自己的灵力特性叫做...生死与共。
身处同一事件之中,有着相同目的,便是世人口中所说的好兄弟,而所谓的好兄弟,理应...生死与共。
而生死与共的另一种释义则是...一人生,众人生,一人死,众人死,似若这百万罪孽弃子般,都将山巅的柴门当做目标,且将走过柴门当做目的,既然有着相同的目标、目的,那么一人死,所有罪孽弃子自当皆死。
霖安紧握青鸾,欲对登山而来的风铃而去,但一旁的蓬门却是率先上前,挡在了霖安身前,亦是挡在了柴门之前,背对青苍、遥望山脚,轻声而言:“这个...交给我这狗官便好。”
“为何?”霖安迷茫,觉得作壁上观、待收渔利,才是狗官应做之事。
“狗官、狗官,虽然占了个狗,好歹也是沾了个官,不是么?”蓬门背对霖安笑言。
“我不明白。”霖安依是迷茫,似是无法理解蓬门的行为举动。
“你不明白是对的,像我们这种仙人,只要坐在庙中,便必须要去做些什么,有些事站在庙外视而不见是冷漠,坐在庙里视而不见是罪过。不过你也别指望我能做到些什么,一来是我没把握,二来是我不似你那般蠢笨,凡是都要求个结果。”蓬门自嘲而言,不过在自嘲过后却是回首,看着尚在稚年的霖安微笑道:“我若不敌...便交给你了。”
蓬门说了许多稚年霖安无法理解的话,且在言辞间取出了一根似是用于喜事的红色蜡烛,并轻柔的丢到了霖安的手中。
“这是什么?”
“蜡烛。”
“是老不死用过的那一根?”
“是...夏寒用过的那一根。”
“我知道了...”
蓬门给霖安留下了一根蜡烛,随后便辞别了山巅,顺着宽广阶梯缓步而下,正对那顺着宽广阶梯缓步而上的风铃而去。
霖安目送蓬门远去,且是知道他接下来的战斗,必然不会过于轻松,而自己能够做的也仅是化作最后一道关口,守好身后的柴门。
理想是美好的,但美好的理想似乎并不会随着人们的想象化作现实,例如说...想要守门的霖安,刚刚将红烛揣入怀中,便感背后一痛、心脏一紧,随后又迎来了一阵天旋地转,重重的摔到了柴门之后隐仙湖的隐仙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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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道理,也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是没有丝毫声响,仅见立身山巅柴门前的霖安,在蓬门尚未远去之时,便莫名摔到了远方,而在落地一瞬更是不曾发出丝毫声响,看上去...一切过程都是在无声之中完成的一般。
于侧面来看,霖安本是立身山巅,没有任何人接近,周围也不曾出现任何人影,却见其后心之处瞬破且有鲜血从中喷涌而出,而在鲜血尚未落地之际,其身形即是向后仰倒而去,而在仰倒的一瞬,更是莫名翻转而起,飞向了远方、落在了桥上。
虽然不见人影,但霖安还是清晰感受到,在背后刺痛之感瞬起之时,即有女子的纤细臂弯,死死钩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并向后拉拽而去,同时亦有手肘顶背猛然向前顶出,劲力一前一后,再加上身体失衡,似是靠在了女子的肩膀之上。
过肩摔...不似由拉扯而做到的过肩摔,而是通过巧妙技巧而达成的过肩摔。
从伤口来看,贯穿霖安背后的似是短刀,但无论是什么...霖安都来不及去查看,因为这似是无形的女子异常凶狠,不似往日衙役短刀那般利用放血之法克敌,这一位讲的是...一击必杀。
无形的女子不打算给霖安丝毫反抗、挣扎的机会,仅是一刀,便已刺穿了霖安的心脏,之所以将其摔至远方,也不过是为了让蓬门看不到他的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