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和柳巳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宅子,刚一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两人赶忙走进屋子,只见彭迎春坐在床边,头发凌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双眼通红,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一旁的大夫满脸无奈,想给她诊治,却根本近不了身,只要一碰触到她,彭迎春就挣扎着躲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些听不清的话。
林宁见状,心疼极了,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柔声说道:“迎春,是我呀,我是林宁,你别怕,我来给你瞧瞧病,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呀。”
柳巳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彭姑娘,你这般抗拒诊治可不行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也不想让林姑娘为你担心不是?”
彭迎春听到林晚的名字,哭声倒是小了些,可还是抽噎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林宁赶忙转头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快去煮些红糖姜汁来,给迎春姑娘驱驱寒。” 小翠应了一声,便快步出去准备了。
不多时,小翠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汁走了进来,林宁接过,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彭迎春嘴边,说道:“迎春,来,先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彭迎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嘴,喝了几口。
在林宁和柳巳的不断劝慰下,彭迎春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而柳巳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彭迎春身上,那眼神里透着关切、怜惜,还有一丝旁人轻易察觉不到的别样情愫。林宁本就心思细腻,这会儿看着柳巳的模样,似乎从中看出了些问题。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巳对迎春的这份在意,怕不只是出于热心帮忙那么简单,难道柳巳也是喜欢迎春的?只是当下这情形,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迎春的身子好起来。
看着彭迎春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林宁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林晚,毕竟林晚此刻下落不明,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林宁看向柳巳,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柳公子,如今迎春这儿已经好了许多,接下来我留在这儿给她诊治照顾着就行。只是林晚还下落不明,情况危急,还得劳烦你尽快去探查一番她的行踪,每多等一刻,我这心里就多一份担忧,实在是怕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知林晚此刻的处境堪忧,确实耽搁不得。当下便应道:“林姑娘说得是,那我这就去着手查探,你在这儿照顾彭姑娘也费心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告知我便是。我定当竭尽全力。”
林宁感激地说道:“多谢柳公子,有劳你了,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说罢,柳巳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尽快寻到林晚的踪迹。而林宁则回过头来,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已经睡去的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
林宁仔细安排好了人手守在彭迎春的房外,确保她能安安稳稳地养病,随后便来到主厅,坐在桌前,准备给钟叔写信。她眉头紧皱,心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担忧,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思索片刻后,便在信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信里,她详细地交代了让钟叔务必想尽办法去调查一下典当行王掌柜的下落,毕竟王掌柜的被抓很可能与林晚、彭迎春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弄清楚这件事,或许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也好顺便探查一下林晚的下落。
写好信后,林宁将信仔细折好,唤来小翠,把信交到她手上,郑重地说道:“小翠,你赶紧把这信送去给钟叔,路上千万要小心些。” 小翠乖巧地点点头,便拿着信出门去了。
小翠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钟叔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竟发现是王掌柜。
小翠又惊又喜,赶忙走上前去问道:“王掌柜,您可算是出现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呀,您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掌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有余悸地说道:“唉,刑部的人说要调查我典当不实,也没个由头的,就把我给抓走了。不过,他们审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实质的证据来,这不,就又把我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