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后,这四人小队中的第三名宪兵寂静不言。他身形高大,一丝不苟地扛着枪只是巡逻,忠心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而第四名宪兵——那四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则垂着头在他们的话中不自觉叹气,“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呢……”
“哪一步?”
闻言,第一位宪兵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惊得年轻人立刻抬起头,却在对上前者严厉目光时卡了壳,“就是……这一步啊……”
“……”
“哼!”
那位宪兵冷哼一声,随即又继续按既定的路线走了起来。只是,就在年轻人以为就这样结束时,耳前却又传来了他那隐隐带着警告的声音,“年轻人,不要想不该想的,那样容易惹祸上身。当上宪兵,不容易。”
“可……”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年轻人想辩解些什么,但周围三人却都沉默了下来,看也不看前者一眼,唯有低低的脚步声在此处回荡。他刚才的那一声已经足够突兀,他环顾了一圈黯淡而静谧的四周,于是,最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没什么。”
……
“你的能力果然不错,比起当年被追得满大街跑的时候安全多了。”
走在一条没多少人的小巷里,刚凭借维克缇斯的能力又躲过一队宪兵的加尔维笑着低声赞叹,“我现在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蒙太纳开研讨会开着开着一队宪兵就突然闯了进来时我们跳窗逃跑的窘态。要不是他们没敢直接开枪再加上哥几个身体壮跑得快还会钻阴沟小巷,怎么说也得被带进牢里吃顿毒打。真是刺激岁月啊……对了,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1049年,五年前了。”
回想起曾经在那内陆城市的那一幕,这时总算放松了些的维克缇斯也面带笑意,“还太年轻,没有经验。”
“你们还经历过这种事啊?”
正在此时,一位暂时还与他们顺路的工人也搭上话茬。这是个有些瘦的、戴着棕色鸭舌帽的青年,连胡须都还没像他的工友那样茂密,只是因为贫穷而早早地就进入工厂。
他此时正因为加尔维刚说的惊讶,后者也对跟自己的同龄人分享这些经历饶有兴致,“那当然。年轻时候——当然现在也不算很老——的我和维克,热血一上头什么都敢说,天天发报纸不是批判就是骂人,议员和大臣们可跟工厂主一样是我们文章里的常客,自然被宪兵盯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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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危险?”
“怎么可能?他们的手段确实多,说我们叛国、奸细、是专门来扰乱国家的间谍、发布通缉令,幸好哥几个胆大心细,从来没用过真名;专门让人伪装成革命者混进我们的会议也不是一次两次,连我们当时的一个好友维洛克都是他们的人,差点就让我们被流放到北方的佛斯特兰。”加尔维恨恨地说,“他甚至是我们当时成立的工人觉醒团的创始人之一。这种环境里,我们光是女装逃跑就有两回,这也是后来我和他去环游希赫斯的原因之一——考察各国情况的同时也避避当时的风头。”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们明明跟我一个年纪怎么还知道那么多。”
青年——那名叫约克斯的小伙恍然大悟地点头,随即唏嘘地看回自己面前的道路,“我在那个年纪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只想着怎么赚钱、找个看得上我的女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