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状,他也明白靠打估计是不能破坏这个仪式了。但是……要破坏某样东西,也不一定完全要靠打。
争分夺秒地从被术师袍盖住的小腿侧拔出一把匕首,他咬了咬牙,立刻就边念祷词边往自己的手心划了一刀,然后朝着法阵一甩手,任由自己的血飞进法阵之中。
而也就在这一刻,那邪教徒的表情瞬间变得紊乱!
“堕落的家伙!”
他唾骂一句。
身为“破坏者”,他可不是只能打,只能打的家伙顶多称得上是莽夫。要破坏某样东西,除了直接摧毁它,让它失去价值,不也是一种破坏吗?一副被涂鸦了的油画可就算不上文物了,一个被外来物加入而又无法完全同化那外来物的法阵当然也就无法再发挥原本的功效了——破坏者以“破坏”为目的用出的血可和普通人的血不一样。
既然有了成效,他立刻又继续放血。随着他的放血,他发红的肤色开始变白、脑袋也有些发昏,而对面,那邪教徒更是已经面目扭曲!
“你……住……珀伊……毕……不……”
“背弃正道的恶徒,我将毁灭你!”
随着扭曲者的挣扎和破坏者的愤怒,法阵上的红光不稳定地闪着,节节倒退着,终于,归于黯淡。
而也就在它完全黯淡的那一刻,邪教徒的身体,彻底崩坏。
没了仪式给他持续供能、强行维持他的生命,以他一个凡人的身体和意志可承受不住“不祥”哪怕一点点的力量。理所当然地,他失控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变成了它,变成了堕落者,由“人类”变成了“邪恶存在”。一刹那变得丑恶病态的身体如疯狗般朝着佩利斯猛冲了上去。然而,佩利斯身为“暴怒者”的愤怒盖过了他此时的虚弱和恶心,迫不及待要毁灭一切的心更让他丝毫不退,反而迎着怪物的面庞悍然一拳就锤了上去,虽没有将它直接打穿,却也把它打飞、重重倒撞在了墙壁上!
“害人者为恶,行恶者必束手就缚!”
“义者的愤怒如火,其势不可挡!”
两节车厢外的宣判官的近乎嘶吼声适时传来,更让佩利斯愈发精神,竟然能按着怪物的头一拳一拳狠狠锤在它身上,不仅锤得它血肉模糊,甚至连洗手台的钢制底板都被直接干扁!
毁灭——或称厌恶者序列战斗能力在低星等绝对是名列前茅,虽然比不过战斗——或称战士序列这种光看名字都知道是什么性质的序列,但在一名四星宣判官的加持下想干死一个凡人失控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就在他把那怪物彻底打死的那一刻,一股难言的呕吐感和变异感穿遍了整列列车。
而在他看不到的列车上空,一只畸瘦畸长的怪异巨手,已经穿过滚滚的乌云、如打碎一面易碎玻璃般突破赫尔莫的星云巨瞳,带着污浊的血气,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