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与安娜贝拉三人的小型会议之后,他睡了很长的一觉,长到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北方冬天的下午四点已经黄昏,透过乌云和窗帘的阳光已只如烛火般微弱。外面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周围则是静谧寂然。他听不到人们的喧闹声,闻不到任何带有人气的味道,看到的则是暗沉似夜的病房和冷冰冰的时钟指针,那种孤独感简直如海水般将他淹没。
她们已经去执行任务了,而自己却感觉错过了什么。
深呼吸一口,他强打起精神,将那被抛弃感驱逐,重整旗鼓。之后,当他从病床上下地做出病房得到圣堂人员的治疗之后,他便和他们协商好了之后的战斗计划。
而在真正战斗之前,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先去受害人家中看一看。
为了压下心中的自杀冲动防止在跟影子对战时被它攻破心理防线,赫尔莫需要最极致的愤怒和仇恨来让自己能毫不留情地对变成任何样子的它下手,哪怕它变成……无论是什么样,都在所不惜。
很快,他开始了行程。一开始,他去到第十五个受害者,威廉姆斯?约翰逊的家中。在那里,他看到其工友们送来的慰问、看到其妻子的憔悴、看到其子女的茫然……
“哥哥……我爸爸,真的死了吗?”
在他与其妻的短暂交谈结束、将要离去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稚气的童声。他转过身,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眼中还透露着迷茫。
他们还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对现实的一切还没有实感,甚至以为他们的父亲还会在某个平凡的傍晚带着糖和罐头回家。哪怕问出“他死了吗”,心里却始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对此,他不知是说事实为好还是让他们的母亲安慰他们为好,终究只能轻轻地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然后,他去到第十七个受害者,那个可怜的慷慨好人简德瑞斯?德姆斯的家中。他看到其妻子的崩溃,为平日里善良的他遭此不公命运而崩溃,为以后没有他的生活而崩溃……
“你们会抓到凶手的,对吗?”
面前,是流着眼泪难掩仇怨的妇人。她紧紧握着赫尔莫的手,用力之大甚至让他有明显痛感。她要从他口里得到一个保证,而且似乎不仅仅只要一个保证,更要对不公命运的反击。赫尔莫感受到她的愤恨,沉声开口:“我会将它彻底毁灭,以神的名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