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收回来,他便在圣殿客房的另一张洁白的床上看见了熟睡的斯杜提亚,也看见另外两张床上的加尔维和维克缇斯。再去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又看了看日历,今天已经是9月29日,距离那猩红之夜,已经过了四天五夜。
今天,就是留在纽特的最后一天了。车票已经买好,今天下午,就得搭列车去特米纽了。已经和斯杜提亚去跟老维克缇斯夫妇道过别,行李收拾完毕,在术师大楼的宿舍空了出来,钥匙也早已上交,得给本年度的新人让位置了。
“……”
就……这样结束了吗?
面无表情地缓缓从床上起身,赫尔莫不发出一丝声音,怕惊醒任何人。他没有立刻穿鞋,只是穿着袜子走到斯杜提亚床边。他看到,她的眉头还有些紧皱,长睫毛还在一闪一闪,呼吸也并不是完全平缓,哪怕在梦里也似乎在为什么担心。
“……”
四天前,当自己被虐得几近残废后,是她在执行完守城任务刚回来后就片刻不离地守在自己的病床边,直到三天前自己醒来。
每当自己出事之后在病床上醒来时,第一个看见的,总是她。
“……”
无声而轻缓地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一些,盖住她的肩膀。在这寒冷的雨午夜,赫尔莫不想她着凉。
转过身,他看到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维克缇斯和加尔维。
这两个人,同样皱着眉。赫尔莫知道为什么,在猩红之夜里,与他们志同道合的伙伴死了两个,也有许多被他们看做弟弟妹妹的无辜孩子被吸血鬼或吸血致死或当人质杀死。
他们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痛苦,与自己失去父兄时一样的痛苦。
“……”
久久注视着这两个在猩红之夜冲在了第一线的男人,赫尔莫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良久,他才缓缓转身,无力地坐在自己床边,怔怔地垂着头,在黑暗中一个人对着昏暗的烛火苗发呆。
“……”
睡吧。
睡着了,也许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翻身上床,他盖上被子,想就此再睡去,却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精神很疲惫,身体也没有力气,却就是睡不着。
仰身看着天花板,他又一次发起呆来。
“……”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再次起身,在床前拿纸提笔写下一张便签,随即拿起皮鞋和全套正装,直到走出房间关上门后才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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