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诺尔有一次在盟约中呼喊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的心里也有一些焦躁。如果她和那位狼卫大骑士的起源,卡加洛斯,法明戴尔之狼,必有一番对决的话,失去妲珂莉的她没有丝毫胜算。虽然身为龙的娅瑟在法明戴尔几乎不会遭遇危险,但是丽诺尔还是很担心她。
“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娅瑟,我没事,不要担心我,我现在在从地下监牢前往要塞内部,之后我会想办法推开那座大门,我们要塞见,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她在盟约里留了言,继续专注的向上方爬去。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怪婴斑迪在一处近乎垂直的岩壁前停住,它回过头来,对着丽诺尔尖啸了几声,然后抬头看向了上方。
“从这里,爬上去?”
斑迪点了点头。
丽诺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岩壁顶端的石缝中,居然出现了石砖的墙壁,这墙壁看起来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上面还有一条裂缝,只要能爬上去就能轻易地推开。
斑迪靠近岩壁,尖锐的指甲抓着墙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示意这岩壁是出口,但是几乎无法攀登,自己也没有办法。
丽诺尔轻笑了一下,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这里可和上面掺杂着奇异金属的要塞城墙不一样,她的冰能够很轻易的附着在上面。丽诺尔右手一挥,脚下潮湿的地面逐渐硬化,寒气顺着墙面爬行,不一会儿就在垂直岩壁上形成了可以攀登的冰台阶。
“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丽诺尔半只脚踏上台阶,对着在下面的斑迪说。
斑迪摇了摇头,张着嘴啊啊的叫了两声,便顺着溪流向卡加洛斯的牢房的方向爬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丽诺尔看着他爬行的背影,突然觉得斑迪真的有几分像一个懂事的孩子。
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个怪物,而且是会散播瘟疫害人的怪物,所以不想离开这座地下监牢,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囚笼,哪怕外面的法明戴尔再无一个活人。斑迪本来就是一个死婴,还未曾睁眼看看这个世界,他的母亲便被打上了叛国者的罪名,染上了泪之瘟疫,在这幽暗的囚笼内变成了怪物。无辜的他不会被这个世界接受,这座监牢,便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丽诺尔不禁有些唏嘘,但是她还是踏上了自己做成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
不过这一用魔力动用蚀刻可不要紧,丽诺尔突然发现,自己自源魔力的状态,好像有了一些变化。最初她来到法明戴尔的时候,海因给她注射的净化过的泪之瘟疫便让她的魔力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而后,丽诺尔又给自己打了第二针泪之瘟疫,又在法明戴尔经历了数次生死战斗,赫卡忒也交给了她真正的弥蒂尔之冬,这一切都默默的锻打着她对魔力的掌控和运用。
她的魔力循环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在第五圆周闭合了。
丽诺尔可是只有十七岁,甚至还没有到她十七岁的生日,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基础圆周循环,踏入了升阶圆周的领域,若是放在之前,罗塞塔学院已经寄来了信,为她敞开了身为魔法学者的大门!
“啊……”
丽诺尔稍稍感慨了一下,在学院的时候,虽然芬尔科斯一直在夸她有魔法天赋,但是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进入升阶圆周,成为一位魔法学者。不过说实话,自从丽诺尔踏上洗去蚀刻的旅程之后,她的战斗风格可以说跟魔法没有任何关系,霜之刃,寒风重锤,妲珂莉,苍银剑舞,狼剑术,或是霜狼獠牙,围绕着她操控冰雪的蚀刻能力展开的,都是更契合斯托利亚骑士的战斗风格。那些魔法,只是作为辅助而已。
她的父亲是一位永恒守卫大骑士,这份骑士之心,似乎跟着血脉流淌也继承到了她的身体里,但是她完全不排斥,仿佛自己天生便是为了挥舞剑刃的一样。
或许,等洗去蚀刻之后,她能去罗塞塔学院,就像之前在冬景高原,那几位骑手说过的,真正成为一位罗塞塔剑杖骑士也说不定。
丽诺尔推开带着裂缝的砖墙,天空中淡蓝色的结界穹顶再次映入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