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加洛斯?”丽诺尔抚摸着自己如同海绵一样的小臂肌肉,在泪之瘟疫的麻痹效果下,那里应该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丽诺尔却觉得真真的痒感从手上传来。
“啊……是了,卡加洛斯,这是我的名字……雅尼罗姆王的佐臣,也是曾经弥蒂尔教堂的神官……”
“可是……赫卡忒说,卡加洛斯是一名驻守在要塞里的征战骑士,不是文官或者神官。”
“那是老夫的兄弟,另一位卡加洛斯……他被称为‘风暴撕裂者’,或者‘法明戴尔之狼’,身为兄弟的我们是雅尼罗姆王的左右臂,这座王国,就是我们三人一同建立的……”那个干瘪的人形颤颤巍巍的说,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些得意,但是他得意的语气突然收敛,变得紧张起来,“赫卡忒?”
正在这时,那尖锐的哭声自上方响起,丽诺尔立刻抬头看去,只见那只怪婴哭泣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正趴在山洞的顶部看着丽诺尔。刺耳的哭声立刻让丽诺尔瞬间紧张,刚准备向着它射出冰枪,却被那干瘪人形劝阻了下来。
“不要伤害斑迪呐……他是个好孩子……”
“斑迪?”丽诺尔愣住了,她居然完全没想到,这只一看便是泪之瘟疫扭曲而成的怪物居然有着名字,而在这短暂的一愣神时,那名为斑迪的怪婴跳了下来,直直的落在卡加洛斯的面前,舔舐着他身下的黑色眼泪。
“啊啊……是斑迪把你带到这里的,若是让你继续在外面的监牢,你恐怕会被那些失去理智的狱卒抓住呐……”卡加洛斯缓缓说着,斑迪的哭泣声也变得越来越委屈,卡加洛斯干笑了一声,“他说,他本来发现还没有完全变成泪中之骸的人类进入监牢,本来想把你吓走,但是没想到你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把他拆散了……我可怜的小斑迪,不要再哭了。”
听闻此话,丽诺尔挥手驱散了手上还未完全凝成的临时霜之刃,在溪水边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揉着脚踝。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不管是卡加洛斯,还是那名为斑迪的恐怖怪婴,虽然他们目前看起来没有恶意,甚至救了自己,但是夹在这两个怪物中间还是多少都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你见过赫卡忒?”
“嗯……怎么说呢,她的鬼魂,她没有完全死去……”
“胡说八道!”干尸一样的卡加洛斯像个暴脾气的老头,用全身力气喊了出来,“我亲眼见到她被杀死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赫卡忒是弥蒂尔的信使,曾经拯救了法明戴尔,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就算她被自己的哥哥亲手杀掉,她的鬼魂依然徘徊在法明戴尔之内,尝试着再次封印泪之瘟疫……”
“拯救?她什么都没拯救!那个该死的女人必须得死!”
“我知道赫卡忒在法明戴尔的名声不好,但是这一切都是赫克托对她的污蔑,赫克托只是嫉妒赫卡忒拯救了法明戴尔,被人簇拥着登上王座,夺走了属于他的王位而已……你们这些法明戴尔人都被骗了!是你们自己听信谣言,杀死了赫卡忒,亲手毁灭了这个国家,直到现在都在污蔑赫卡忒的名声!”丽诺尔有些焦躁的反驳道。
听闻此言,卡加洛斯半晌没有说话,反之,他阴冷的笑了起来:
“哦……呵呵呵,我明白了,你被赫卡忒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呵呵呵呵……”
丽诺尔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语,她想看看究竟卡加洛斯能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毕竟丽诺尔对赫卡忒说的话深信不疑。赫卡忒可是以损伤自己的灵魂的代价,帮她压制了两次泪之瘟疫,又告诉了她弥蒂尔之冬的真正含义,还告诉了她神迹的线索,怎么想,她都没有必要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