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瑟看了看丽诺尔,又看了看和丽诺尔相貌相仿,只是发色和一些面部细节有差别的赫卡忒:
“好。”
“所以在我深思熟虑之后,我必须说清楚关于肃正钟楼潜在危险的一切信息,来保证你们的安全,”盟约之中的对话只是过了一瞬间,赫卡忒也没有察觉到,“而你们则决定是否要继续下去,丽诺尔小姐,你身上的泪之瘟疫已经被我压制了了超过七成,虽然你作为泪之瘟疫的感染者的结局依然是死亡,但是你不会变成泪中之骸,灵魂也不会腐化,就算你现在离开法明戴尔,你也有着超过三年的寿命。”
“虽然我并不想在没拿到神迹之前离开法明戴尔,但是既然公主殿下您这么说了,在那肃正钟楼之中,自然有着可怖的威胁……对此有些准备也是好的,请说吧。”丽诺尔轻轻咬了咬嘴唇说。
赫卡忒的灵魂飘上了建筑的屋顶,娅瑟也抓住了丽诺尔伸过来的手一同爬了上来。
“那里,”赫卡忒的手指指向了城门一侧的一个小山,那上面是铺满了带着白雪的松林,而在山顶之上,一个歪斜的钟楼耸立着。钟楼之下,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筑被青黑色的松林遮盖,“那里就是肃正钟楼,但是真正的危险并不是肃正钟楼本身,而是它所在的地方——卡加洛斯要塞。”
“要塞……”丽诺尔隐隐感觉到了这两个字中的威胁。
“是的,保护王庭的肃正骑士们的驻地要塞,漫步在法明戴尔破碎城区里的肃正骑士便是从其中出动,而卡加洛斯要塞不只是肃正骑士们的驻地,而且还是一座监狱……一座囚禁法明戴尔人的监狱。”
赫卡忒看着娅瑟继续慢慢地说:
“法明戴尔的历史并没有那么美好,在法明戴尔的第一次对外探索战败,卡加洛斯仅带着残余三成的征战骑士们归来之后,一场内战在这座城内打响,那时候泪之瘟疫的存在还没有成为秘密,但是除了我的父亲雅尼罗姆王之外,有其他的人同样意识到使用泪之瘟疫和蓝水晶的力量是十分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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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对泪之瘟疫抵制的人集结起来,对雅尼罗姆王进行了抗议,要求停止使用泪之瘟疫的力量,但是深知法明戴尔需要泪之瘟疫力量的父亲拒绝了他们,没有泪之瘟疫,法明戴尔和之前逃亡的人类部落没有区别,没有泪之瘟疫,这座山谷就是法明戴尔人的牢笼。”
“而那些抗议的人在得到了拒绝之后成为了法明戴尔的叛乱者,集结起了自己的人手,在法明戴尔之内挑起了一场内战,当然,不使用泪之瘟疫的叛乱者们,自然无法和卡加洛斯带领的征战骑士们抗衡,这场内战只持续了一天晚上,叛乱者们便宣布了他们的失败……”
娅瑟只是流露出一丝微微的冷笑,赫卡忒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他们被打上了叛国罪的烙印,侥幸没被剿灭的他们在父亲的命令下,被关押在那座由卡加洛斯的名字命名的要塞之中,又卡加洛斯和他手下的骑士们严加看管,再也不见天日,他们抓挠墙壁,对雅尼罗姆王室的诅咒,一直回荡在那座要塞的牢狱之中……而在这之后,泪之瘟疫的存在和危害,和这场内战的存在,便从法明戴尔的历史中抹去了。”
“那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与我们即将去的肃正钟楼有什么关系?”似懂非懂的阿雪听的耳朵都生茧了,她本来就是给丽诺尔当打手的,并不对法明戴尔的历史感兴趣,赫卡忒讲故事她可以听个乐,但是她悠长的叙述方式还有许多古斯托利亚语的词汇,着实给阿雪听得累得要命。
“在我被赫克托斩首之后,第三次泪之瘟疫爆发笼罩了法明戴尔,卡加洛斯敲响了肃正大钟,肃正骑士们出动斩杀着一瞬间变为泪中之骸的怪物,并且封闭了王庭至今,而他自己,依然坐镇在那座要塞里。”赫卡忒紧闭着眼睛,有些不忍的说道。
“……在那座要塞里的人也成为了泪中之骸,不只是关押那些叛国者的狱卒和残留在要塞内的肃正骑士们,还有里面的囚犯,肃正骑士守护王庭,与想要进入王庭的人和泪之瘟疫的感染者为敌,而那些囚犯们也同样带着对泪之瘟疫和王族的憎恨,这些东西都会继承在他们已经变为泪中之骸的身体里,而我同时感染了泪之瘟疫,又带着象征雅尼罗姆王的妲珂莉,我不论是和肃正骑士,还是和那里面的囚犯……都是敌人。”丽诺尔听完,看着那座满是松林的小山和上面的要塞与钟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