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整个世界的一切,她经历的一切,都是她脑海中的一场梦,而她本人则是这场梦的主人公。
春天的时候,她躺在村子外的花甸中做着蜜蜂和花朵的梦,夏天她在河边做着小鱼和水泡的梦,秋天她在树下做着落叶和微风的梦,冬天的时候,她一个人跑到村外的山上去,做着野兔和雪的梦。二阶堂野那懵懂的心啊,总是充满了梦。
但是就在几个月之前,她攀上村子外的山中,无意中发现了一座被烧毁的工房,工房虽已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但是锻炉中的火还熊熊燃着,而在炉火面前的一张小桌子上,静静的放置着一个崭新的黑色木匣,旁边还有一具已经风化的人类骸骨。
界明刀·华装·其终,李燊冬作。
这是在木匣上工工整整的刻下的名字。
界明刀,明一帝国最引以为傲的刀具,或者说礼器。那是由名为“锻刀人”的匠人,翻山越岭寻找最珍贵的材料,还有蕴含着龙气的钢铁,在奇异而炽热的火苗中捶打千次万次锤铸而成,堪比德洛斯的炼金武装和斯托利亚的奇迹武装,带有非凡伟力的道具,能够引动力量,切断一切,甚至是一些抽象的概念。光是寻找铸造界明刀的材料和淬炼使用的火种就并非易事,而在界明刀的锤打过程中,每一下的力度,角度,甚至于锤铸之人铸造界明刀之时的心态,都十分的考究,每一个锻刀人,都在追求一把最为完美的界明刀。
而提到锻刀人,就不得不提到李燊冬的名字。
明一帝国的大师界明刀匠,锻刀人口中的传奇,她一人便锻造了皇家供奉的九把界明刀中的四把,就连皇室祭拜烛龙殿的礼器也是出自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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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真名与相貌,则从来无人见过,甚至不知道她存在了多少年,她是一个女性,李燊冬这个名字,已经流传了四百余年之久,而李姓,则是明一帝国的皇姓。
有人说她是被放逐的皇女,有人说她是被踢出皇室的皇亲,但是这些都是别人对她的猜测,猜测李燊冬究竟是谁,也一度成为了明一帝国内的热门话题。
但是在铸造了第四把界明刀流入民间,被皇室收藏之后,李燊冬消失了,彻彻底底的如同死去了一样消失了,仿佛偌大的明一帝国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直到二阶堂野进入了属于李燊冬的避世工房,找到了她留下的最后之作。
二阶堂野疑惑的摸了摸刀匣,刀匣内部的机括响动,木匣从中间猛地弹开,一团白雾自内涌出,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穿着一身素雅长裙,盘着长长白发的年轻女人,她粗糙的手中拿着烟斗,还戴着一片来自德洛斯的单片眼镜。
“喂,小鬼,”那女人轻轻的开口道,“几百年了,你算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我就收你为徒弟吧。”
原来,李燊冬在铸造完第四把界明刀之后,灵感乍现,隐居在了明一帝国南方的群山之间,铸造起了她最伟大的作品,锋利到甚至能将肉身和灵魂分开的最终之作:界明刀·华装·其终。
而她锻打的最后一把界明刀,毫无疑问的是成功的,她再用抵达了天人合一的锻刀境界锤打还是素胚的最后之作时,素胚展现出了其分割灵魂的力量,将李燊冬的灵魂和肉体分开,失去了肉体的李燊冬无奈之下,只得寄居在了未完成的最后之作中,就这么过了数年,直到二阶堂野发现。
“我的最终之作尚未完成,如今的我成为了这把界明刀中的杂质,而且我使用的火焰也不够纯粹和崇高……小鬼,哦,我的爱徒,你能带为师一起去一趟斯托利亚,把我从这刀中解放出来,寻找烛龙的神迹,文明最初的火焰‘初始之火’吗?”
二阶堂野摇了摇头,将刀匣盖住,任凭李燊冬如何呼喊,她还是转身离开了破破烂烂的工房,回到了村子。
但是在那一夜,斯托利亚的烙印战争开启,烙印的恩惠降临在了二阶堂野身上。
“在阴影中见证你的血于火。”
“在烙印的裁定下,留存至众神之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