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天色渐明。
汤家不愧是姑苏城内的四大庄家大户之一,竟早已把姑苏城内的条条大路派人盯稍,飞鹰走狗,处处留守,只等凡正白一行三人露头,汤家就会来个瓮中捉鳖。
姑苏城内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名黝黑的瘦子身后跟着两名魁梧的壮汉,趴在墙边一直观望着城门的动静。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黝黑瘦子仔细数着城门盯梢的人。
“主上,还有上面的。”身后一名魁梧壮汉直指天上,提醒道。
黝黑瘦子抬头看去,好家伙,飞鸟信鹰,目力极佳,必然会死盯住城门的一举一动。
而除去原本镇守城门的姑苏官兵,明面上一处城门起码有数十名汤家的护卫在一地把守。
而在此观望的三人,不外乎他人,正是从汤家逃出的凡正白等人。
“这些小喽啰,强闯便是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元彪皱眉,语气有些许不耐。
“不可!”娄克守喝声制止道,“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有没有高手还不可知,而且他们只需缠住我们,等待援手,闹大了,姑苏城军中强者也不知会不会下场帮忙。”
最后娄克守捅了捅元彪的背部,低声道,“我们逃不出去没有关系,主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契约在身,便是身死道消,我们即便被留下,以我们四境之强,也不一定会要我们性命,而……主上,就不一定了。”
“他死,我们死,他活,我们则活。”娄克守厉声在元彪耳旁低语道。
元彪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言语,细细观察城门动向。
一直趴在墙边的凡正白没有注意他身后的幺蛾子,他记下城门的部署,一点一滴地推演出去的办法,但是想要不闹出动静,夺门而出,几乎是不可能。
娄克守也是暗叹一口气,对着凡正白说,“姑苏城这个地方,层层势力攀踏交错,即便是上天入地,想不留痕迹逃出去,难如登天。”
凡正白猛然回头,明眉一皱,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啊,主上恕罪,属下绝无恶意。”娄克守垂头道。
“不是,你是说上天入地?”凡正白托起手放在下巴下,摩挲着,慢慢地思考。
“姑苏城内不就是有条乌江吗?上天入地不能,我们就入水游。”
娄克守闻言,眼前一亮,喜言道,“主上,您是说?”
“我们便借这条乌江逃出生天。”
……
乌江蜿蜒从姑苏城内穿流而出,一到晚上,不少游船挂起灯笼,邀有美姬,摆上佳宴,达官贵人于此寻欢作乐,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