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意义就是最好的意义

武逸仙趴在雪地上哪怕隔着厚厚的雪层什么也感受不到,但也能给他这个被不幸致盲的瞎子一点小小的心理慰藉。

他就这样爬着,慢慢地爬着,感受着连绵不断的风雪压在自己的腰上,不时抖动身体甩掉积雪,然后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以为的直线。

他的呼吸烘化了积雪,连带着四肢爬行的直线,在茫茫无际的白色大地上勾勒出了一条长长的“丨丨丨”字,然后很快又被风雪给掩埋。

因为长期低着头,他的大脑不时低于心脏,导致供血也不是很足,以至于意识渐渐地有些模糊了。

武逸仙渐渐地感觉自己并不是爬行在无垠的雪地上,他开始产生了超脱于幻觉的误感受。

这里要引用到弗洛伊德首次提出的三个名词——实在界、象征界、想象界,当然弗洛伊德最开始是用这三界来比喻俄狄浦斯情节的。

现在对于武逸仙来说,这三界有着更现实的意义。

对于人类来说,语言是包括文字的,因为有文字并不能表达的语言。

在语言之上,则是画面,画面之上是思想,思想之上的则是客观存在的一切时空以及时空中的事物。

那些没有被思想加工过的客观事物即为物自体,由纯粹物自体组成的世界就是实在界。

我们常见的世界,都是主观思想在见到物自体后,投射出来的事物,和实在界本是两种东西,人类观测到的世界是实打实的想象界。

而象征界则处于想象界和现实界中间的世界,是铭刻在动物本能中的过渡世界,诸如人类怕蛇,颜色鲜艳的有毒等等认知,都是来自象征界的馈赠。

人类的一生,就是在刚刚降生实在界后,借着象征界和父母的教导,在父母的三观下持续观测实在界,并且投射出自己想象界的过程。

那么这与武逸仙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是因为武逸仙失明了。

假设一个从小失明的盲人,他与现实世界的投射都来自于接触,他能和正常人一样想象出颜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