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游荡在麦野中两个孤独的灵魂……
有时我会突然觉得阿诺傻傻的。
他时常会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像是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但他却总问:
“阿杰,你说毒药过期了它还有毒吗?”
“……”
“阿杰阿杰,你说那核桃被门夹了还能补脑吗,我上次就吃了个被门夹过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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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被门夹了没我不知道,但我看你脑子是真被门夹了。”
这样的对话不下百次,忽略掉这些不正常的问题。
阿诺的存在让我充满安全感,让我不在孤单。
03、
暑假,我和阿诺在村里同一学校读书,被分到了一个班,我们从不被注意到,一下课,我们就会向那片麦野奔去,待在那片属于我们的天地。
我们宁静的日常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
“那个,阿杰同学,请让一下……”
我望着面前的女同学,毫无印象。
她莞尔一笑,冲我眨眨眼。
我看着她的裙子,突然想起来。
她叫顾小雪,总是穿着密密匝匝细碎白花的裙子,与我们单调的蓝色运动衫样式显得格格不入。
她美丽动人,优雅大方,经常受到老师的夸赞。总是忙于各种职务,在男生心中神圣不可侵犯。
她朝阿诺的位置走去,我赶紧踹踹阿诺的板凳,阿诺从睡梦中醒来,擦擦口水,映入眼帘的是顾小雪那身碎花裙子,只见顾小雪一脸娇羞:
“阿诺,谢谢你上次把我送回家,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这是我做的鲜花饼,你要是不介意就收下吧。”
阿诺还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听到这话,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拒绝,但顾小雪还是执意让阿诺收下了。
04、
我坐在麦野中央,大口大口吃着鲜花饼,扭头问阿诺:“你什么时候送她回家的,我怎么没听你说?”
“啊,是上次我在集市帮我爸看摊,她因为中暑晕倒了,然后我就把她送回家了。”说着他捡起残渣扔在嘴里。
“噢噢,原来是这回事啊,我还以为你和她是朋友。”我咽下最后一口鲜花饼。
“啊?怎么可能,我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我甚至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太阳晒的人刺眼,我躺下来打了个哈欠,囔囔道:“是啊,说起来,咱俩都没怎么和别人说过话呢……”
……
第二天,我一脸嫌弃的帮阿杰清理,阿诺只当是恶作剧,可我不这么认为。
环顾四周,大家都在百无聊赖的翻书,只是角落里时不时传来哄笑。
我的目光停留在角落的那群男生中,为首的用戏谑凶狠的表情看着我,我打了个冷颤。
我记得他,张晓峰,学校里出了名的。
常欺负低年级学生,在放学围堵他看着不顺眼的学生。
父亲是村里某书记,对他不管不问,老师也拿他没辙。
听闻他喜欢顾小雪,我想,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可阿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他自顾自的把灰土扫到袋子里。
边扫边嘀咕:“这么好的土,不拿来种花可惜了,阿杰,你外婆种花吗?”
“……”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阿诺是真的傻。
这一天下来,不只是阿诺的书桌,就连我的书桌也收到了不少“礼物”。
第二天我专门骑来了自行车,想到昨天的遭遇,在想想放学后我们极可能面临围堵,我选择骑自行车带阿诺绕远路回家。
上学路上,我有些不满的向阿诺抱怨:“顾小雪这么抢手?唉我看你当初就不该收她的东西,我也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制止她找你了……”
“不,阿杰,这不是我们的错。”阿诺严一本正经的说道。
直到长大我才意识当时的我是如此的天真。
有时厌恶和冷暴力来的突然,并不是我们所做错了什么,只是他们为了满足自己丑恶的内心而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