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找她了?”布莱克盯着她看。
“只是质问她而已。”W说,不由自主地转移视线,“没事的啦,你那小布挺好用的,你看我身上的伤都差不多好了。”
“还疼吗?”布莱克摸着她的伤口问。
“比你刚才的情况好点。”W恶趣味地回答,“你不知道清理你身上的活性源石有多费劲。”
“……真是太乱来了,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布莱克像个老妈子似的教训道,“真要跟在我身边的话,那就不能这样了啊。”
“好啦好啦~”
W笑了起来,再度贴上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唇与唇分开,她在布莱克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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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两人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我想,你把我带回来,并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吧。”布莱克穿上风衣。
“真的什么都瞒不了你呢。”W笑道,“你看我也没地方去了,不如就先陪你一次回去一趟啰。”
她三两步上前缠上布莱克的手臂:“就当我们的私人旅行啦,达令~”
“你这个私人旅行还挺私人,”布莱克微笑地指指楼下,“指的是十几几十个大汉跟在我们旁边这样的吗?”
“哎呀,没藏好呢……”W吐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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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跟着W下楼,追影重新充满魔力,作为围巾绕在他的脖子上,还带着女孩的体香。
布莱克走出门外,这才发现他们不在切城,他还想着W那家伙怎么还敢回来。
他们正处于一座小城,城市早已变成废墟(然后布莱克有一瞬间就在想他们这个酒店是怎么做到这么舒服的……)。布莱克看向上面的血昼,血色的雪在空中飞舞,为地上染上一层凄凉。
一片死迹。
黄昏开始了。
不,所谓的黄昏,只是谎言。
真相就是,那是世界树的一次重生,世界树的树根直入地面,收回其赋予的养分,并利用这些养分重新塑造新的世界。
这很好吗?
对于自然来说,对于世界本身的演变来说是好的,一切重新开始,不再有悲伤,不再有仇恨。
但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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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W打断他的思绪。
“接下来就是长达两天的路程了,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这一次天灾,方圆百里的通讯基本上都没法使用了,我们的路线是这样:先到附近的商店补充物资,然后在这里,”她拿出地图指了指,“这个小村子,已经没人了,休息一晚,然后继续走两天,就差不多到可通讯地带了。”
“等下,这个村子……”布莱克看到了地图,发现那个熟悉的地名。
“怎么了?”W问。
“我们直接去这个村子。”布莱克说,“这里是切城难民的临时安置点,按照在天灾里的损坏程度,罗德岛他们还要在这边修理几天。”
“嚯~这样。”W露出微笑,“行吧,那我们现在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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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W这样的佣兵来说,生活无非三件事:武器、物资和血肉。物资让他们生存,武器是获取物资的工具,血肉是每天的节目。而对于W来说,武器和名字是抢的前一任那个叫W的倒霉鬼的,物资每天都有,血肉每天都看,她曾一度以为,这就是一生,诞生于炮灰上,然后不知道倒在哪个肮脏的阴影里。
小主,
当然,这只是在遇到殿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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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伊内丝和赫德雷的意料,W选择了留在罗德岛,也就是那个时候的巴别塔。
“这位可爱的殿下一定需要我的帮助的!”她给出这么个理由。但鬼都知道,她就想吃蛋糕。
一份合同,让她成为Scout身边的一员,负责反间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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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ut将报告工作交给W,使W有更多机会接触到殿下。殿下是什么人啊,一眼看出了这丫头的想法,于是每次W报告完就会邀请她一起吃饭,有时就会送给她一块蛋糕吃。而W呢,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个相机,开始偷拍殿下,凯尔希很不开心,但W鬼灵精怪的,每次质问时凯尔希都找不到她把相机藏哪了。
时间长了,殿下和W也慢慢熟络起来,殿下也开始传授W一些东西。
殿下教会了她第一个东西:给予。她永远会亲自前往感染者难民的帐篷,亲手为他们做好食物。你必须得承认,除了蛋糕以外,殿下的厨艺真的很好,不说每次吃得满嘴流油的阿米娅,连凯尔希这样只是表面上很冷(殿下这么形容的)的人都连连赞叹。至于维多利亚蛋糕,按W的话来说,她宁愿把头上这碍着睡觉的角给锯下来换,哦,两根红毛不行,不行!达咩!
无偿为他人奉献,这对于一个刀口舔血的雇佣兵来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殿下并未放弃,而是一直在给W机会,让她亲自去体验给予的感觉。当W终于拗不过她,自己给一个小女孩一碗粥水,看着她高兴地吃起来的时候,W第一次感觉到……快乐,打心底的……快乐。
殿下教会了她第二个东西:礼仪。对于雇佣兵来说,出口成“脏”,以地为床,四海为家,是最平常的事情。但殿下不同意,每次在她报告时都会花上一个多小时给她纠正词语:不可以说(萨卡兹的赞美),要说“谢谢、你好、您”这样的词语。一开始W怎么可能愿意啊,结果殿下嘴巴一嘟,不给她做蛋糕了,搞得W又气又急,只能每天早点起床,花半个到一个小时在那咿咿呀呀练,被不少手下(包括Scout)笑话。但是当她终于练好自己的用语,殿下亲自“赏”给自己一大块蛋糕时,W的心,是幸福的~~~
至于博士,后面W也慢慢理解了,她只是外表上冷,但待人处事还是很好的,经常亲自去慰问他们这些干员,而且还有点天然呆,很容易被殿下调戏。有时获得捷报,歆雨就邀请巴别塔的众人参加她的音乐会,必须得承认,她的钢琴弹得很好,往往就是一架钢琴,几束冷光,几个小时。
那段时光,后来的W回忆起来,都是如同吃了维多利亚蛋糕一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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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金子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