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张威在王氏的纵容下干了不少糊涂事,但大体都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没有造成最严重的后果,并不影响他的仕途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他踏进牢房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就如同张武所说,眼前这二人就算不是顾家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容慎安抚住萧子昂这头有些暴怒的小狮子,又转身将张县令扶了起来,“有劳张大人,特地前来牢中看望我们兄妹俩,只是在下今天说过了,要他张威求着我们出去,张大人若想把我俩送走,就有劳张少爷亲自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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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极其狼狈的退出了这间牢房,刚一出门,萧子昂就用力的关上大门,还径直将门给锁了,愣是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张县令无奈地吩咐衙役,“今夜子时,把他们两个给本官押解到城外青石山去。”
“大人,他们不肯走怎么办?”“笨,给他们带上镣铐,还由得他们?”张县令甩手离开,却在门口遇见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一向颐指气使的大舅哥。
“你们来做什么?大牢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地方?”张县令有些恼火,他本想尽快平息今日之事,无论那对男女是何方神圣,只要不在他青石县出事就好,可眼下,这小子竟然把王员外给找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威儿,既然你舅舅来了,就带回府上同你母亲叙叙旧就是,带来这里做什么。”
“爹,舅舅早年间去过南诏,他认识顾家的少爷,一眼便知那两人身份真假,让舅舅去看看吧。”张威丝毫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自他爹上任以来,青石县县衙和大牢就如同他家后花园一般,他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为了求证那对男女身份的真假,让舅舅进去一会儿又有什么难的。
张县令冷哼一声,“行啊,那你去呗,我倒要看看,若那两人不是顾家人,你们又该如何?”这时候一直在旁沉默的王员外终于开口说话了,“妹夫啊,不就是两个冒充顾家人招摇撞骗的骗子吗,何必这么紧张呢?”
骗子?那女人把他摔在稻草堆里时那个态度看着哪里像是骗子了,骗子能那么理直气壮的坐在牢房里等着他们求他出去?
张县令有些无奈,自成婚起,他就拿捏不住这个妻子,在七品县令的位置上一坐就是数年,在面对妻子娘家的时候更是抬不起头来,“行,你们去吧。”
说完便后退了一步,示意王员外和张威先行。
王员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这个妹夫向来怕事懦弱,这次想必也是被南诏顾侯的名头给吓着了,若不是当初妹妹被他的才华迷了眼,他还真有些看不上这个妹夫。
大牢里萧子昂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张县令离开的背影对容慎说道:“先生以为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容慎盘腿坐在牢房中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地说道:“既然顾家的名头没能唬住张威,就说明王家可能有认识顾家人的人存在。张县令管不了事,待会儿来的人,必是王家的人。”
“这么肯定?”
“不是您让我去查的张家父子嘛。张庆元,明昭九年二甲进士,因为无钱打点,在翰林院苦熬了近十年,才捡到了一个谁都不乐意去的外放,在任上认识了当时的王家嫡女,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王家是安州出了名的书香门第,王氏其父是安州最着名的书院鹿音书院的山长,张庆元这个青石县令,就是托了他老人家的福,才从原先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调到这个安州商贸重镇。”
“张庆元就是这么当上官的。所以他在王氏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要不是他老丈人,他到现在都还在那个叫小石县的穷乡僻壤做他的清官呢。王家人也不大看得上他,要不是当时的王氏拜服他的才华非他不嫁,也不会将家中嫡女下嫁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