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清霄又把白穆来营救他们的事说了一遍。
当讲到白穆被辄羽狠狠抽鞭子的时候,音和天突然向外跑去。
“你又要去哪!”李恭耽再次用法器将其拖回来。
“师兄!!”音和天红着眼眶比划了个很矮的位置:“天意他本来是我养的小孩!!初见他时,他才这么大点儿!我一直看着他长大!看着他长到十岁!!结果他被那该死的万兽疆域绑了!!!”
“你现在还要拦我!万兽疆域抢走了他!!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抢回来!!!”
音和天发疯般往前扑,全然不顾周围生灵错愕的眼神,被屏障挡住就用手狠狠捶打屏障,直至屏障染上血迹也不停。
“我要去找他!!放我出去!”
李恭耽怒喝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莫再胡闹!”
音和天充耳不闻,用更高的声音盖过其发言:“那时参加他的继承大典我就觉得有问题了!!!你非说可能是试炼!!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根本不是!”
“十岁到二十岁,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我错过他七年!又忽视他的处境三年!!!”
音和天也不知是要埋怨还是自责了,想着与白穆重逢后的一幕幕,回忆中的那个青年或是少年脸上的任何一个笑容都仿佛变成了尖锐的刺,不停地扎向他的心脏深处。
他揪着头发逐渐地滑跪到地上,不是没了力气,而是觉得现在做什么都苍白无力。
音和天开始回想更早的时候,这个向来沉稳,备受瞩目的雷灵根天才,发过疯后竟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呜咽着哭了起来:“我惯着的小孩儿,被夫子敲手板都要报复回去的小孩儿,吃块不爱吃的韭菜当面直接吐出来的小孩儿,睡觉都要跟我抢床的小孩儿…”
“就这么,被万兽疆域折磨了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啊…他还笑着跟我说自己过得好…”
“为什么骗我啊…”
“我怎么就一点也没发现呢…”
“怎么就没发现…”
稍冷静下来后,音和天似乎也觉得窘迫,伸手捂住脸,但还是有泪水不断顺着他的手掌与面部间的缝隙溢出,伴着啪嗒啪嗒的声响,在地面一滴滴地积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