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借花献佛了,奴婢斗胆,揣摩了一番,料想太后娘娘定是希望后宫开枝散叶,这观音送子图,还愿太后娘娘喜欢。”
太后将手中的刺绣放下,转头拉了安陵容的手,又细细看去,见她手上还布了针眼,眸子中有些心疼:“你这孩子,好好当差就是了,绣什么刺绣?”
“这双面绣难绣至极,你看你好好的一双手,上面落了几个针眼,真真不让哀家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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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原以为能得到太后的褒奖,却没想到太后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心尖跟着颤动,似乎冰山一角龟裂开来,前世的时候,早早便跟着娘亲学刺绣,寒冬腊月,手上遍布针眼,娘亲看了几眼也只不过为她上些药膏,还是要赶进度的。
即使手上生了冻疮,即使幼小的手上遍布针眼,都知道她的绣技精湛,都愿意围观她的绣品,可背后的苦楚,无一人得见。
她哽咽着,又不争气的落下泪来,复又嘲讽自己,不是说好了这辈子不受困于情分么?
太后见安陵容落泪,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以为自己发怒让这孩子害怕了,回想起刚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虽然聪慧,但眸子里全是警惕,她软和了语气:“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哀家的意思是,你在寿康宫中是女官,这些事,有底下的宫女去做。”
她看着安陵容的眉眼,又想起温宪,温宪自幼养在太皇太后的宫中,平日里来了她宫中,围在她身旁,软软糯糯的说着:“额娘,儿臣好想你啊。”
每当她问温宪:“若是累了,就不必去上书房了。”
温宪每每这时便会摇头,小脸认真:“额娘,儿臣不累,儿臣就是想额娘了。”
面前的安陵容也是,上升到了慎容,还来做这刺绣,刺绣再好看,哪来她的手娇贵?
太后眼中带着慈爱,摸了摸安陵容的小脸:“日后这些都不许再做了。”
“竹息,取药来。”
竹息递过来了一个白色净瓶所装的药膏,太后蘸取了些,亲自给安陵容上药,安陵容缩了缩双手,太后牢牢捏住:“怎么?”
“胆子大了?”
“哀家的话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