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才刚走出几步,就瞥见身旁明黄色的身影,还有蟒纹的靴子,她慌张的跪下。
“奴婢恭送皇上。”
“陵容。”竹息在正室门口唤道:“你进来。”
安陵容转头入了寿康宫内室,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看着面前的安陵容,她又怎么会不知,她刚才是故意的?
这些日子,安陵容在内室伺候着,让自己多了几分满意。
这丫头,进退有度,宫规礼仪一学就会,她命竹息去打听松阳县的情况,得到的反馈如安陵容所说一般无二。
今日这丫头聪慧,看来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试探之意。
其实怨不得自己,自己是要为乌拉那拉氏筹谋的,宜修必须稳稳立于中宫之位。昔年自己入宫,何尝又是愿意的?
“起来罢。”
“竹息。”
竹息取了些药膏,往安陵容的手上为她上药,冰凉的药膏敷上了薄薄一层,让安陵容舒服到眯起了眼睛,她笑道:“太后娘娘,奴婢不疼。”
“奴婢今日寿康宫中失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只看向安陵容那双手,这双手白嫩纤细,如今上面泛红,见她颤抖着双手,面上还笑着,就知晓这丫头是宁愿牺牲了她的双手,也要向自己禀明她的决心,不入后宫。
这点子聪慧,宜修却是不及,自己平日提点着宜修,要她谨言慎行,她倒是。。。唉,罢了罢了。
她转过来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轻轻问了一句:“可怨哀家?”
怨?怎么怨?如何怨?
如今人微言轻,连怨都没有资格,她咬着嘴唇,将手上的药膏抹去,露出下面泛红的伤口来,少女儿皮肤娇嫩,她蹙眉,太后见了这般的动作神色满是诧异,安陵容又重重磕了个头:“太后娘娘,奴婢在寿康宫过得极好,太后娘娘仁厚,奴婢只愿太后娘娘顺遂,喜乐无忧。”
“二愿奴婢远在松阳的娘亲也是这般,便此生无忧患了。”
“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她跪在地上,极力克制灼热的双手,今日这手上的伤疤便可以证明她不入后宫的决心,太后老谋深算,又岂会看不出来?
太后面对着安陵容,眼中闪过异色,怜惜的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今日无状,该罚还是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