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言一路,确确实实领着月施他们往东湖书院的方向行进。
可能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或是希望计划更顺利,他们经过了六七座城池,范泽言都一直没有动作。
把酒言歌,相谈甚欢,仿佛真是好友结伴出游。
就是路上总是时不时接到眼线的情报,说范泽言派溯溪去购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堪比御厨手艺的点心,能容耐多人大小的浴桶,镶有珍稀宝石的纯金发梳,能保暖又有装点作用的裘绒围脖……
每次调查都没在他购买的店铺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经手的人事物也没有雷同,让月施他们很是奇怪。
要真的细想有什么关联,那就只有,貌似那些东西都是月施无意中提过的……
一个虚情假意、蓄谋接近、心怀鬼胎的男子,突然对她的只言片语上心,怎么可能呢?
况且那些东西并没有到月施的手里,所以月施他们直接把范泽言的一系列操作视为,想要用一些矫情的东西去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对他的监视。
“快到书院了,多加派些人手盯紧他,近日也该有动作了。”
月施在月守御高超的按摩手法下,困意上头,陷入安睡的前一刻,下达了指令。
轻抚着月施柔和的睡颜,与月施的不甚在意不同,月守御眼神浓重如深潭。
“风煞。”
黑影凭空闪现至月守御面前,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风煞跟随月守御多年,知道一旦月守御出现这种漠寒刺骨的语气,就证明有人触及了他的底线,必定会受到比死痛苦千百倍的折磨。
“等范泽言落入我们之手,留他一命,断其手脚,将那些手段都给他来一遍,让他把有关归墟阁的情报全部说出来。”
敢打月施的主意,还想尽办法献殷勤,就该生不如死……
风煞偷偷瞥了眼月守御如漩涡般一圈圈加深的眼波,只规矩应声,不敢多言。
目前交代情报的最高记录,是一半刑具,用上全部,还要不死,不仅是折磨范泽言,还是在考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