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兄他会没事的。”
老者抬眼看来,面露慈祥,笑了笑,没有言语。
当关好逑将书页落在众人面前,见着静静躺着的少年。
少女眼泪便止不住的滑落,可依旧是坚强的抹了一把泪水,搀扶着老者走上前去。
老者仅仅是瞥了一眼少年,身影微微踉跄,一瞬间,又稳住了身形。
“多谢关长老,将我徒儿送回。”
长髯大汉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欧阳长老,不必客气,那我便先行将羡鱼送回屋中。”
说罢,便带着李羡鱼回了他在丹鼎峰的小竹屋。
众人停留在竹屋外,等到长髯大汉再次出现,少女便快步回到了屋中。
几人将关好逑拉至一旁,问询起来。
关好逑也是将事情原委重复一遍,众人听罢,叹息不已。
欧阳炎得知真相之后,心神不定,他从未有过如此感受,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只觉得自己仿佛又老了几十岁。
林正应几人平日里虽常常互相挤兑,如今他们也不知如何言语,也只能是就此离去。
只余老者一人站在亭中,看着远处,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啜泣声,老者内心也茫然起来。
竹屋中,李羡鱼静静躺在床榻上,华宁雪侧坐在一旁,双手紧握着少年宽大的手掌。
泪珠吧嗒吧嗒的掉落,打湿了少女最爱的绣花鞋。
感受着少年微弱的心跳,以及那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千言万语,哽在心间。
“臭师兄,怎的出去一趟,连师妹都不要了…”
回想起前几日,宗门中忽的动荡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准备着兽潮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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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自己,虽担心着自家师兄的安危,也从不认为他会陨落在兽潮之中。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等来的却是兽潮已过,妖兽尽皆死于惊龙城之外。
而这一切,都与躺在床上的少年有关。
一人斩杀万千妖兽,少女想象不到那番情形,也从不觉得那般有何气冲云霄。
他的师兄,向来都是那个心疼自己,关心自己的师兄,而不是什么陷阵杀敌,弃自己的安危而不顾的人。
少女抹了抹眼泪,看着自家师兄的面庞,努力挤出一抹笑意。
“臭师兄,这是第二次照顾你了,下次,我可不管你了…”
少女轻轻放下少年的手,站起身来,一想到自家师父还在外头,使劲的抹着娇嫩脸庞,缓了缓思绪。
从一旁拿起一个木桶,便走出了竹屋。
一出门,便见着静静伫立在竹亭中的萧索身影,少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而后开口道。
“师父,我看过师兄了,与那时一般,昏睡过去了,也不知何时能醒来。”
老者听着少女的声音,佝偻的身影一动,转过身来,看着少女微红的眼眶,和沾在一处的睫毛,勉强带起几分笑意。
“嗯,那你师兄便交由你来照顾了,师父去一趟戒律堂。”
说罢,身形消失在原地,少女见着自家师父离去,脸色一垮,鼻子微酸。
而后径直朝着后山的水潭行去。
临渊宗,戒律堂中。
“严苟老贼,今日你若是不给老夫个交代,我便把你这戒律堂给拆了!”
一声暴喝从戒律堂中传出。
一身穿淡黄色长衫,胸前纹着一座丹鼎的老者对这一紫衣老者大骂。
“顾老儿,如今之事非我所愿…”
顾意德抬手打断道。
“你这老贼,当初李小子在后山关禁闭,我便与你商议过,让李小子入我丹堂,为宗门独开一峰,日后在炼丹之道登临绝巅,你倒好,非要让他去什么狗屁惊龙城,你还我一个炼丹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