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瑛本欲说些什么,然而到底忍住了。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又放下了,稍稍稳了下心绪,才慢慢开口,道:“苏夫人为人正直,深明大义,令人钦佩。这些事,自然是要告诉姐姐的。不过不急,抓贼要抓赃,捉奸须捉双。何况如今苏渔已是陛下亲封的楚王妃,又深得楚王殿下的宠爱,不是可以无凭无据指证的人。如果没有充足的人证物证,污蔑王妃的罪名,你我谁也吃不消。
“待我先派人去桐陵调查清楚,将相关人等带回京城,再面见姐姐回禀此事。倘若苏夫人所言皆为事实,苏渔必定身败名裂。
“至于如何发落,就听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裁决吧。”
正当伏月时节,蓬莱池畔杨柳垂青、百啭流莺,为巍峨沉穆的九重宫阙,亦添出几分生气与颜色。
而在蓬莱池上的沉香亭里,一个身着金丝蟒袍的六七岁幼童却低头不住地抹着眼睛,几名茶色宫装的内侍正团团围着他,手慌脚乱地百般哄劝着他。
夏凤兮目光一顿,亦转而走了过去,众内侍见到他,忙纷纷退后,跪下请安:“楚王殿下长乐无极。”
夏凤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低头看向那孩子,问:“沧贤,你怎么了?”
夏沧贤见到他,才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涌了上眼眶,呜咽道:“叔叔,我太难过了。”他伸出手来给他看,“我刚才《通鉴节要》背错了一个字,父皇很生气,让人打了我二十戒尺,还让我回去抄十遍。”
夏凤兮低头看去,果见他手心已是通红一片,一道道戒尺的印记高高肿起,看去甚为刺目。
“父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