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她心中,昨日便形同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了。从此以后,她便当真是他的妻子。那些关于一生一世的新婚祝愿、幸福美满的吉庆寓意,她都是要给他的。
她想着,将手边的盦推到他面前去,含笑道:“我早上无事,剥了些花生莲子什么的,你尝尝么?”
夏凤兮见那盦内剥好的花生等已是堆成了小山一般,忙牵过她的手来看,果见她指尖已是微微地红了,不禁蹙眉,道:“你的手是弹琴作画的,想吃什么,我剥给你。或者让下人们做。”
苏渔笑道:“不妨事的。”但见他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又笑着改口:“好了,我知道了。”说罢,却还忍不住笑。
夏凤兮见她高兴,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心情似乎也跟着她一起明亮了起来,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问:“傻笑什么?”
苏渔笑道:“想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我都还可以为你剥花生,真高兴。”
她虽是笑着,可他心头微微一震,却似有绵绵的疼自心底蔓延开来。
从她入府到册封嫡妃,将近一月的时间,说长也实在不长,可他这一刻却觉得,真该再短一些,甚至,在她入府的第一天,就让她成为他的嫡妃才好。
如果能重来,他不会让她在凤翎宫哭着求他纳她入府,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排除万难请皇帝下旨赐婚,三媒六聘地到平津侯府提亲,风风光光地迎娶她为他的王妃、他的发妻。
这是他终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