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床上的人微微一笑。偏头看到床边站着的那么一个人，风眠山眼底的笑意换成了厌弃：风眠花。

还有他永远也比不上的先于韵。

若他知道凤无栖十一弟子薛瑾就是先于韵，他绝对会在无垢峰杀了她！会吗？会吧！会吗……似乎不会呢。

悲从中来，风眠山扯出一个苦笑后偏头看着墙面。

“阿瑾你先出去找阿音、阿胥他们玩耍好不好？”

被沉碧牵着的小姑娘迟疑了会儿，而后点点头松开手自己往屋外走去，顺便关上了门。

“这里你应该很熟悉。”

“太一宗掌教屋子，我怎么会不熟悉。”

“风眠山，狌狌镜中显示，与暗色结为夫妻、缠绵的是凤无栖的身体。”

“你说什么狗屁话！你个狗女人闭上臭嘴！”风眠山一跃而起丝毫不理会教养大声骂道。

“你城府比不上凤无栖、能力比不上凤无栖，叔父本来能和我一样回来的机会是完全没有了。”

“不，你在鬼话连篇！我一直用心头血温养着！我一直在窃取摘星楼的力量凝聚着残魂！过不了百年、千年，我能成功！凤无栖也和我说了我能成功！他会再度回来，以公允沉碧的身份再度回来！到时候你这个多出来的公允沉碧会死！害怕吧！你该害怕吧！”

“你信凤无栖的话还是信阿瑾在复活叔父。”

“……”风眠山没说话：是气急无言也是不知所措的无言。

“我知晓你窃取暗色的力量、窃取凤无栖的力量都是为了献祭你换的叔父回来，但从一开始你就被凤无栖算计着。狌狌镜中记录着与暗色相好的，不是公允沉碧的身体也不是早被你抛弃的身体，是凤无栖。”说着，沉碧将狌狌镜取出丢在被子上继续道“看在你曾经帮过我和叔父的面子上，我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你想留在太一宗还是其他地方，随便你。”

风眠山嘛，确实没必要弄死。甚至沉碧忽然觉得她不恨风眠山了，没有叔父的偏爱、风府众人的零嘴，沉碧一下子觉得风眠山和自己像两座孤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