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场迷梦,梦里是初遇柏雨山的那个夜晚。
彼时柏雨山还只是个青头小伙子,他救了她,她也救了他。
后来的日子,两个人姐弟相称,相依为命。
柏雨山从一个不会开枪的小伙计,变成了弹无虚发的二老板。
龙椿被梦魇住,难受的翻了个身。
她没有眉毛的眼窝里,满是睡梦中流下的泪。
她睡的很沉,沉的几乎要醒不来。
她睡着,哭着,在梦里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大年初二,龙椿没有醒来。
大年初三,龙椿醒了,却没有从床上起来。
大年初四,龙椿又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天。
大年初五,龙椿起来喝了一口水,又回房睡下了。
大年初六,韩子毅一枪打碎了小二楼的门锁。
他原本是想踹门的,但他又实在没有力气。
龙椿还是五天前的姿势。
她干干净净的躺在卧室床上,仰着脸,似睡非睡的模样。
这几天,龙椿只上了几次厕所。
实在觉得渴了就扭开厨房里的水龙头,喝上几口生水再接着睡。
韩子毅快步走进卧室时,先是闻到了一股无花果的香味儿。
他着急的俯身去看龙椿,只见龙椿的脸色已经红的发绀。
除了这诡异的脸色之外,她脸上还有些稀烂的伤口。
像是外伤受了刺激,反复化脓的模样。
“小椿,醒醒,快醒醒”
打门锁的枪响没能叫醒龙椿,韩子毅的呼喊也没能叫醒龙椿。
这不像龙椿,从前的她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
韩子毅皱紧眉头,狠下心在龙椿烂糟糟的额头上摸了一把。
如他所料,她在发烧,极有可能已经烧糊涂了。
韩子毅想将人抱起来,可他实在是太过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