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好的话......不会的,她运气一向都蛮好的,龙椿如是想。
半个钟头后,龙椿从黄包车上走了下来,嘴里咬着一颗半死不活的烟。
拉黄包车的小伙计见她面色不善,便也不敢说话。
龙椿掏钱付了车费后,便独自走进了一条暗巷里,一根接一根的抽起了烟。
刚才她让黄包车拉着她,绕着木棉大街外围的公馆洋楼晃了一圈。
如此勘察一番地形,她才好决定要不要二进宫。
结果不晃不知道,原本只埋了碎玻璃防贼的高墙,如今已经拉上了高压电网。
龙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只见那上面疤痕密布,有些地方连掌纹也不见。
上次她爬这墙头的时候,两只手心就被划了个稀碎。
但好在她不是很怕疼,是以还能一鼓作气的冲进去。
可电网这个东西......是会要人命的。
龙椿咬着烟,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那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在时代的更迭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她身手再好,也是没法翻过通着电的铁丝网。
她挥刀再快,也没法比子弹更快。
罕见的,龙椿居然灰心丧气起来。
她一向是个偏好实干的人,很少会为什么事情伤春悲秋。
便是真的到了伤春悲秋的时候,她也能咬着牙熬过那一阵心痛。
再抬头挺胸的把日子过下去。
可今天,龙椿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灰心,委屈,和无望。
灰心的是她只是个凡人,她无法神乎其技的通过重重封锁,见到她真正想念的人。
委屈的则是,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韩子毅留在南京,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想起那天在南京饭店......他搂着身穿白纱裙的新娘,两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登对。
若问那场婚礼的唯一不和谐处,好似就只有她留在韩子毅脸上的疤痕。
龙椿抽了一下鼻子,丢开了手上的烟蒂,随后又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她哭了。
没有出声,只是干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