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铺天盖地的剧痛。
她躺在阴冷潮湿的地窖里抽气,蓄力了半个小时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不行。
太疼了。
左腿和左臂都断了。
但这都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她的肋骨也断了。
肋骨她的胸腹中断裂开来,只要一喘气就会抽痛,痛到连带着整个腔子都发颤。
在地窖的前三天,龙椿都在尝试着从地上坐起来。
她用尚且能动的右手四处摸索,摸索到一片小土墙后,她便想靠着土墙坐起来。
可是太难了,她已经疼到极点,要坐起来又必须要用到许多关节和肌肉。
她忍着痛楚试了一次,两次,无数次,都不能成。
最后,她硬是靠着咬碎牙关的忍耐,强行无视了身体上的剧痛,才一鼓作气从地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靠住墙后,龙椿脸上的汗已经顺着下巴往下滴了。
她对着黑暗抽气,摸了摸自己口鼻下的血痂和汗。
这血痂应该是她被车撞以后吐出来的血,如今经过了这几天的时间,已经全部干在了她脸上。
龙椿没有去管这些细枝末节。
她开始忍着痛四处摸索,最后却又惨淡的发现。
这里什么都没有,水也没有,吃的也没有。
龙椿咽了口唾沫,仍不放弃的摸索着。
最后她摸到了自己右手边比较湿润的一块土地。
她眼眸一亮,伸手就将那湿土抓起一把,再对着自己的嘴巴狠攥。
一把土可以攥出一两滴水,很少,但很有用。
龙椿忍住饿的心慌的感觉,不断的抓土攥土给自己滴水喝,就这样挨过了七天。
第七天,一只瘦小的老鼠钻进了地窖里。
此刻,饿的两眼冒金花的龙椿已经有些恍惚了。
她听着老鼠的动静,一动不动。
等到老鼠爬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忽然暴动,一把就捏死了老鼠。
龙椿仰起头来,抬起手狠攥了老鼠一把,硬生生将老鼠的血挤进了自己嘴里。
或许还有尿吧,她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