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毅低着头,仍是笑:“日本人都骑到脸上来了,还想着打自己人,真够英明”
车队驶入北平时,街边有无数搬运工人沿街抗议。
他们不允许这些当兵的,搬走属于北平的历史。
韩子毅坐在车里静静凝望着这些人的脸,望着望着,他的头就更疼了。
他从军装内兜里拿出药来,也不喝水,只囫囵的吞服下去,又对着前座的莱副官说。
“下去放枪,唬走他们”
莱玉阳心情沉重,却也知道别无他法。
“这些东西送过去,真的能换来军饷吗?”
韩子毅轻轻“嗯”了一声,只说:“能”
莱玉阳从后视镜里看着韩子毅阴郁而沉静的脸,起身问道。
“有了饷,怎么样?”
韩子毅疲惫的叹气:“投共,抗日”
莱玉阳闻言长叹一声。
“到那时候,真就是脑袋别裤腰人人喊打了,你想好,陆老对你有知遇之恩,你的第一张委任状,也是他给你请下来的,做人不能没良心”
韩子毅再度闭上眼,于家国之前,利落的斩断了人情。
“我下辈子还他”
这天傍晚,军工卡车满载古物离开了北平。
韩子毅看着车窗外的光怪陆离,忽然很想听听龙椿的声音。
是的,他只想听听她的声音。
他觉得此刻带着文物离去的自己,没有脸面去见她,也没有脸面去见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平人士。
这天夜里,龙椿往帅府公馆里去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