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妈妈,男人是齐麒。
“妈妈……”
“齐麒……”
想到妈妈很难过,想到齐麒更难过,要难过死。
于是马涛哭了,像个孩子,哭出当年他没有哭出的泪。
妈妈自杀,丢下他一个人,他找到妈妈说的会疼他的人,那人也不要他。
他的心抽痛,他的手指疼,他的嗓子疼,他的头疼,哪里都疼。
“齐麒,我好疼……好疼,我要疼死了……”
“你在哪里,你回来……不许走……”风灌进嘴里,摧残肿胀的喉咙,马涛感受到涩痛,咳嗽起来。
齐麒又是一阵心疼,慌忙给人拍背,一叠声哄,“没有走,在这呢。”
马涛的心安下来一些,但想要他整颗心都安定他必须抓住人,把人牢牢抓在手心。
于是他去抓,衣服没有,肉皮子抓不着,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头发。
对方的头发短,马涛贴着头皮抓。
确定抓牢了开始继续哭,说话。
“我吃了好多布丁,一冰箱,牙疼……你不陪我去医院,我疼的……睡不着觉……”
是那次暴食,在醉酒之后没多久。半夜,陶桃睡了,马涛下楼来到厨房,从冰箱拿出陶桃为了让他不再喝酒购买的布丁,他起初正常食用,吃着吃着饿死鬼附身一般停不下来了。
吃第一口脑海闪过一双漂亮的眼睛,第二口是高挺的鼻梁,第三口是性感的唇,第四口他的笑,第五口他的声音,他开心,他生气,他消极,他哄他,他抱他,他亲他,他训他,他冲他吼……
不停地吃,不停地吃,吃到牙疼,捂着腮叫人,齐麒,我牙疼,可是没人回他,他想那一定是不够疼。于是他接着吃。
第二天早上陶桃到厨房发现布丁一个不见了,她找到餐厅,望着一桌一地的布丁塑料杯差点尖叫。
“齐麒,你混蛋。”
他疼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他都不带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