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个小时过去,雨仍在下,丝毫不见停的迹象。
我盘腿坐在蒲团假寐,这时一声咕噜传入耳中,我睁开眼,视线投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是马涛的肚子。
被发现,马涛尴尬笑了笑,「早上没吃饭,有点饿。」
「为什么不吃?」我问。
「昨天酒喝多了,你也知道,我只要头天晚上喝的多点,第二天就容易没胃口。」
我沉默。
我知道。日夜相处,我比对方本人还要了解对方的身体。过去只要晚上喝了酒,第二天一定赖床,好不容易拽起来,饭喂到嘴边,却是哄半天也只喝下一两口粥。
我站起来,弯腰提起地上的篮子,篮子里装的是上午撤下的供品。我从篮子掏出一块饼,走近递过去,「将就着吃吧。」
「谢谢。」接了饼,马涛不假思索地放进嘴里,一咬,「啊!」
我听见声音回头,「怎么了?」
马涛松开捂住嘴的手,吐出个东西在手心,递过去。
我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那手心躺着的是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吃个饼都能把牙吃掉,你是真能耐。」
马涛小声反驳,「也不能全怪我,你给的饼太硬了。」
「嗯?」
马涛闭嘴。
饼收了回去,我另拿出一个苹果递过去。
一个苹果很快吃完,马涛眼巴巴问:「还有吗?」
我望了人一眼,被望的人缩了缩脖子,「还饿。」
我递过去第二个苹果。
第三个
第四个
……
直到所有苹果都递出去,对方还看我,我把盖在篮子上的布掀开,「苹果没了。」
「那你给我橘子。」马涛看到了篮子里的一抹黄。
「橘子不能吃。」
「为什么?」
「给卿卿留的。」其实不是,是我觉得吃了那么多苹果再吃橘子,肠胃会受不住。
「你对那小姑娘还怪好。」马老板小声嘟囔。
「嗯?」外面雨声大,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