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你这」何柏树剩下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他这两天有好多话好多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我去房间取了帽子戴在头上,一屁股坐进沙发,「不碍事,就是没休息好。」
又问:「他怎么样了?」
何柏树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措辞,终于,他开口:「他也很不好,脚那晚让碎瓷片给扎了,我劝他去医院不肯,我只好叫了医生上门。」
顿了顿,「他不配合,把自己反锁在,侧卧,到饭点也不出来。」
听到这,我心里好似被针扎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就是被我惯坏了。」我说。
我低下头,两手捧住脸。
客厅一时只剩空气在流动。
良久
何柏树开口,「齐先生回去吧,你再不回去,我怕他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一个有千金万金的大老板,把自己活活饿死。
我用力搓脸,眼珠子似要随时爆开一般疼。
「现在还不行,你告诉他,饿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
何柏树走了,李炎云带着佩奇跟着一起走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我在沙发坐到中午。
46
我调了三天的课,在李炎云的公寓闭门不出三天。
第六天,何柏树告诉我,老男人哭了,半个枕头都是湿的,我再也坐不住。
我开着我破旧的二手五菱回到别墅区,进门,何柏树告诉我:「人在侧卧,这几天一直在侧卧。」后给了我一把钥匙。
我上二楼,在侧卧门前站定。
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窝在被子里的马涛不耐烦地朝门口喊:「滚!何柏树我说了多少次,不要来烦我,不要来烦我,你听不懂……」人话二字在看清门口的人后卡在喉咙。
但很快,马涛恢复过来,再次扬高了声音,「不是不回来,那就永远不要回来,最好……」
「最好什么?」我问后面迟迟没有说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