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殷筝他是来报福音的呢?"巫祖问道。
"福音?兴许?鬼谷倾塌便是福音吗?你到底是怎么了呀?巫祖!这是都中了那条蛇的魅术了吗?都昏了头了吗?"觯哭喊了起来。
……
影默默地站在门外仰望着那一弯如钩的银月,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了。这平静的苍天是真在把天神揉搓在大地上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巫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献祭了,她不忍心看烨一生悲苦,也不齿于去教她如何调教那个魔君,她所剩的也只有自己了。
天微明,星稀落。殷筝踏步于烨的房间时看到四个孩子都睡着了。这些小天神,古灵精怪的小小的人,他们那么幼小那么聪颖那么坚定又那么神圣,殷筝忽然发现自己终究是够不着的,他躺在烨的身边轻轻搂住了她:"这样就足够了,有一分的爱意就足够了。巫祖说得对,我会伤到你的。你伤我?可以!我伤你,不可以!"殷筝把头靠在烨的头上,心像旷野般广阔豁达:"我死后你一定要多分一份爱恋给我!齐国不能亡在我的贪恋里,原谅我终是狠心地伤到了你,万一明日我便死了呢?我自己倒痛快,可你又将如何度日啊?我确信你一定会很爱我的,一定的!所以,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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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必是要落下来的,只是那不是殷筝的,也不在烨的眼睛里。烨早已醒了,她倾听着筝的低语不再犹疑。"抱在一起!都是抱在一起的,对,觯抱着巫祖,影抱着巫祖的木脚,而殷筝是抱着自己的,这就足够了。"烨的泪和笑掺在了一起:"窗外已经能听到鸟鸣了,等第一粒春芽萌发,大家都是要抱在一起的。"烨终于体会到了槐香的欢喜,装死真的蛮好的。
"我想看你弹起长琴,想吃你的庖丁做的那种糕饼,想喝昨夜你喝的那种烈酒!"烨搂住了殷筝的脖子把头贴在了他的前胸。殷筝忽然睁开了眼睛双臂僵在了烨的怀里。
"娶了我吧,筝!做鬼谷的女婿,齐国的存亡我和你一起背。"烨抬起头看着殷筝凄迷的双眼轻叹了一声:"你不要忘记我是你的阿姐,已经三十二岁了。也不要忘记你是我的父亲,比我大着十多岁呢,哈哈哈,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我深爱着你。"
"烨……你?"殷筝此时还想再说些什么吗?女娲娘娘已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了,烨捧起了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着。这张脸,这张脸的主人,就是她今生的夫君了,他的心其实她是懂的,烨亲吻着他的眉心睫毛还有他的唇角和耳根:"我是你的,我这身子就是为你而生的,哪儿哪儿都是你的。我想像槐香那样,要么死,要么就这样活着!"
长长的亲吻深情的抚摸,这一切都是真的,烨和筝的两颗心深深的搅缠在了一起,手也一样,喘息声也一样。影呆住了,觯也一样,巫祖却落下泪来了。